“你沒給就行了啊。”
“可是我給了。”
……
“沒事，明天我就跟管家交換號碼。”
……討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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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總，家裏來電話太太暈倒了。”
……
路上，為了安全起見，司機不敢開快，程子揚擔心顧雅，起初不斷讓司機加快速度，後來沒了耐心，索性自己親自開車。他把速度加到最大。記憶像路邊被吹落的樹葉般散落著，浮現在眼前。
好不容易抓住了她，即使要被恨一輩子也不能讓她再離開自己身邊。費盡心思萬般嗬護，她不屑也好，鄙視也罷。他愛的隻有她，他的妻子也隻能是她啊。
顧雅被傭人扶到沙發上，長發拂過臉頰，她是這樣安靜，宛如秋日無風時的湖麵，裙擺是泛起的層層漣漪，此般動人，如若不是此時的情況，想必程子揚也會看出了神來。他抱起她，來時風一般的速度行駛在路上。期間，試圖喚醒睡著的心上人。
“顧雅，拜托不要有事…”
“你不是要繼續恨我嗎？”
“還沒看到我死你怎麼能先有事！”
他的句句話隨風飄散，在他的生命長途中留下絲絲痕跡。十年二十年後，若還在這座傷心城，經過這條路，會不會想起曾有一個多情種在這兒喚著他有名無實的妻子呢？
“顧雅，司辰…司辰他還活著…”這一句，他說的那樣輕，不過風吹過在耳邊留下的呢喃細語，千萬不願終還是讓她聽見了。果然…這些年你的偉大愛情絲毫不減當年，顧雅，你置我這個有血有肉有感情會難過哭泣的枕邊人何地！
程子揚的身軀瞬間鬆垮，這四年的隱忍堅強隻因他的一句話，她昏迷時的一個細微動作全數崩潰瓦解。這二十多年來，從未為了任何人任何事流過一滴淚，她，顧雅！墮胎時，現在，眼淚奪眶而出，他所做的一切敵不過一句話！真他媽的諷刺啊！
車速慢下來，他的視線模糊，不敢再不要命的狂飆，隻因車上有一個重過自己生命的人。
車子停在c城第一醫院前，徐豔打水見程子揚在手術室外來回走動。“你的…朋友嗎？”她的語氣沒有一點底氣，她怕他。
程子揚看著她，猶如看一個沒人要的垃圾，唯恐弄髒了自己。“你心上人的前女友。”
“你瘋了！”徐可錯愕，下意識抓著他衣袖，他瞪著她。她放手，低著頭，生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隻好冷靜下來，“你不怕他們見麵嗎？”
“放心，回去守好你的殘廢。”他的話，她從不敢也沒有違背過，因為他是個披著斯文外衣的魔鬼啊…
顧雅隻是營養不良，想來也著實可笑了些，為自己憑空冒出無實無據的猜想亂擔憂半天，得來的是醫生一句多吃點好的。這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堂堂總經理的智商怎麼就突然退化了。不經意間失笑，全然忘了車上發生的小插曲。那淡笑摻雜著病房和外麵的酒精氣味，久久不能散去。
視線上方，是顧雅的點滴瓶，藥水“滴嘟滴嘟”緩緩流入她的體內，融進血液裏，和她成為一體。晃神的那一瞬，他竟吃起了藥水的醋，倘若融進她血液和她有了密切關係的不是那無色透明液體而是自己該有多好，他癡癡的想。
顧雅在時間流逝中醒來，瞧著他，眼神溫柔似水。一時間他丟了分寸亂了手腳，找不到了言語來應對。
“我…你餓了吧？”
“我給你削蘋果吧。”
“不對，醫生說你營養不良，要給你補補…我去給你看看有什麼吃的好嗎？”
“子揚…”他轉身的一刹。她用插著針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沒有什麼力氣，握得很輕，生怕沒能握住。他高興極了，這幾年，她第一次叫他叫的如此輕聲輕氣，他覺得不可思議，微微抬著腦袋，就怕流出眼淚來。俯身反握她纖細的手，“嗯？是不是想吃什麼，你放心說，再難我也一定給你弄來。”
“我們回家，好嗎？”
程子揚興奮不已，他握著顧雅的手，緊緊的，回到那棟大別墅。美好來的太快，快的不真實。
溫存還未散去，顧雅的話語如同一盆冷水將程子揚從頭澆到尾。她說，司辰，他還活著對吧。你說過，我醒來就告訴我，子揚，你告訴我吧。求求你。
她腳下的地磚還沒踩熱，甚至連坐下都沒有，她迫不及待，就問了這樣一句。
司辰，他還活著，對吧。
她的眼神充滿期待，這樣荒謬的話，這樣沒有任何可信度的話，她…為了他，她就這麼信了！不帶任何的疑問，隻是盼著他告訴她，她的心上人還活著，並在某一角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