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之離相寂滅!”小王爺口中喃喃,看著鐵佛陀的背影,恍然間,竟好似瞥見一輪佛光從其體內衍生。
赤方亦是被鐵佛陀臨別一句‘人生一世,何必如斯煩惱’說得陷入沉思,這句話是對他而言,也是對唐七而言,何嚐又不是對鐵佛陀自己而言,乃至對於在塵世見掙紮的千千萬萬生靈而言,個中意味,非經曆其中百轉千回,不可知曉。
“鐵前輩走了!”牛剛轉眼一看依舊跪在地上的方去陰、方去歡、胡去悲,還有躺在躺在地上已經昏迷的徐去缺、方去晴。
終究還是功虧一簣,唐仇兒橫插一腳,把他們的計劃打了個稀巴爛,目光轉向依舊躺在擔架上的昏迷的鐵奉天,牛剛不由地也是一聲歎氣,果真是無緣相見啊,相距不過咫尺,卻是有天涯之隔!
方去歡等人亦是紛紛一歎,自覺好心辦了壞事,鐵佛陀本是可以留下的,現在卻是被他們抬來鐵奉天給逼得離開,他一個將死之人,荒山野嶺的,又是能到哪裏去。
“師父!”
方去歡一聲呼喚,將赤方從沉思中喚醒,再看向地上五個徒兒時,胸中的怒焰已經是平緩了許多,依然冷峻了麵色。
“——”方去歡隻覺百感交集,想要對赤方說什麼,卻有不知該說些什麼。
“帶去缺、去晴上去療傷吧!”赤方吩咐道。
方去歡默默點頭,三人一起站起身來,將重傷的徐去缺、方去晴二人攙扶,連同擔架上的鐵奉天一起,一起默默地上去了無梁殿中。
“師叔!”牛剛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走,留了下來,看著赤方似乎又有幾分蒼老的麵容,不由問道,“你沒事吧!”
赤方默默地搖頭,也不計較牛剛之前的無禮了,身子微轉,對著身邊的小王爺言道,“比武比成了這樣,還有必要再繼續比下去嗎?”
“也罷,小輩們差不多也算是差不多都輪過一番了!”小王爺收回目光來,“發生的事太多,讓我想起的事也太多,再比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如此——”赤方點頭,他現在隻想盡快回到廟中,在小殿內那不知名的佛陀前,好好地思量一番,其餘的,顧不了那麼多了,他的心已經漸漸開始亂了。
“且慢!!!”一聲厲喝忽然傳來,眾人愕然,轉過頭來,卻見蕭龍客在法緣的攙扶下,慢慢地走了過來,其後跟著公孫虎奔與聶曉龍。
圍在附近的人給蕭龍客一行人讓出了道路了,在赤方、小王爺不悅的目光的下,蕭龍客堅定著步子,慢慢行至了跟前。
“漢鍾離、藍采和,你們還欠我一個交代!”蕭龍客緊繃著麵龐,透漏出了決然,絲毫看不出一點的欺軟怕硬。
“蕭龍客,敬你一聲前輩,莫要再自取其辱!”牛剛踏出一步,擋在赤方、小王爺二人身前,目光如刀一般地射向蕭龍客幾人。
“小子,你承認你厲害!”蕭龍客麵不改色,對牛剛再也沒有之前的畏懼,獰聲道,“有本事你現在就把老子命取去,連帶這再去殺光老子一家老小、徒子徒孫,上上下下一百五十七口,否則,隻要還有一人在世,便是不死不休!!!”
“你當我不敢嘛!!!”牛剛脾氣也上來了,再前一步,氣勢逼人道,“何止一百五十七口,但凡隻要有一點關係在,老子一並給你清理個幹幹淨淨!”
“你——”蕭龍客頓時被牛剛的話堵得一窒,麵色漲成了紫紅,也不知是餘毒未清,還是怎地。
“剛兒,你讓開吧!”赤方開口道,“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與他說!”
牛剛不敢違抗,再次狠狠地瞪了蕭龍客一眼,側開了身子。
“——”
蕭龍客張口欲言,卻是被赤方一下打斷,淡淡的聲音傳來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錯,那龜蛇吐息術便是你的蒼龍吐丹大法,隻是缺少了那代代口傳的凝氣成丹法門!”
“果然!”蕭龍客麵色漲紅地好似要滴出血來一般,幾乎快趕得上他賴以成名的龍血掌的色彩了,“之前我那那小子交戰時,沒有留意,剛剛就在我跟前施展,我這才反應過來,漢鍾離啊,好手段!當年我在麵前施展了不到十次,卻是硬生生地被你將我祖傳絕學給盜了去。”
“虎頭的《猛虎通天吼》被你們偷學了去,也就忍了,畢竟《猛虎通天吼》的根基在於形意虎形,虎頭也沒有什麼私藏之心,想得就是自己融會貫通的絕學可以發揚廣大。”
“哪怕你們就是將我改進後的《龍血掌》偷學了去,我也不說什麼,我蕭龍客也並不是小氣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