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居晴一愣,以往都是當公主的捧著,顯然是沒人跟她這麼衝過,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你說什麼?”
“記不住台詞,做不好動作,不會醞釀感情,”她說,“你特麼是來玩的嗎?”
“你故意找茬吧顧導!”她不甘示弱的喊回去,“是為了替戚味可出氣吧。”
這女的腦回路真清奇,她搖頭,“戚味可一條過你呢?你也好意思和她比?”
“我隻是…”“解釋個屁,你以為我求你來演啊,不過是賣鍾老一個麵子,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反省過你到現在都人氣平平是什麼原因啊,白瞎那麼多好機會毀了那麼多好劇你良心呢?被狗吃了?你不舒服,別拉著我們一起下水,想拍就擱這兒好好拍,不想拍就給我滾,隨便你是出去抹黑我摸黑劇組還是找鍾老來壓製我們,你敢去告,我就敢把鍾老也弄的措手不及,我什麼名聲你應該知道,鍾老也應該囑咐過你,想想鍾老都妥協了隻讓你當個女二他還能做什麼?所以別給自己找麻煩,也別再鍾老那兒消耗你的存在感,再有這麼一次我會用拖延拍攝進度造成資金損失來告你。”
她被這一串話堵得不知道說什麼,她看著她,給她一不高不低的台階下,“再來一條。”
……
之後就好了很多了,戚味可倒一直敬業不驕不躁,被拖了進度也不火,坐一邊兒安靜的看著劇本,故意和暴躁的廖居晴形成鮮明對比,獲得好評一片。終於在第二天快要來臨的時候結束了拍攝。
一群人住在拍攝地的旁邊的一家酒店,環境還可以。
從淩晨開始休息到了七點,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她伸著懶腰走出來大堂,還沒來得及欣賞一下大晴天就被眼前一玫瑰花擋住了視線。
臥槽,她撥開玫瑰花,看清了來人。
昨兒她的照片被傳在了網上,尤其是洛陽的這個微博圈兒裏,突然就火了起來,不知怎麼著就被洛陽這兒的煤炭大戶的少爺給看上了,這公子哥家裏確實有錢,在洛陽市首屈一指的,他生性愛美人,特花心,鐵打的公子哥流水的網紅女友,隻要是漂亮的都帶在身邊兒玩幾天,洛陽圈兒裏可出名了,一看照片兒覺得她長得真美要收入囊中,一夜寤寐思服求之不得,第二天就殺到劇組,把門口保安加裏麵的工作人員賄賂了個遍才跟她見了麵兒。
見了麵兒才知道她居然是個導演。
她抱著胳膊看著麵前的男人,長得是真普通,真的很普通,連不錯這個詞兒都不能用,真的是太平凡了,要不是家裏有錢絕對勾不到那麼多妹子,而現在居然還想追她。她可是有祁南覺的盛世美顏在後麵坐鎮的人啊。
“你好,我是張闋珩。”他自我介紹。
這口氣更掉價,還“我是誰誰誰”,誰特麼知道你是誰啊,她扭頭就走打了他個措手不及,看來是沒碰到這種甩臉就走的人,伸手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哎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呢。”
“不好意思不認識。”她甩開他的手,“麻煩你禮貌一點我有男朋友了。”
“哎有男朋友也可以分手啊。”他說,“我真的挺喜歡你的,跟了我吧,這電影我加注資金。”
“我很有錢不需要,”她看都不看他一眼,“離我遠點,離這個片場遠點,不然我讓保安把你拖出去。”
可他不打算這麼罷休。
她的態度,她的冷漠與厭惡徹底地激起了這個富家公子的征服欲,於是從那一天開始,他幾乎天天出現在片場,給她玫瑰巧克力還有各種名貴首飾,還給劇組送水果送冰水,還有各種零食飲料,風扇幹冰,無微不至,全組的人都照顧到了,還讓幾個不出名的小演員動了歪心思想傍一傍,可現在張少爺目標就她一個,看不著別人,還讓小演員們一個勁兒背後黑她。真是無辜躺槍。
他做這一切是挺好的。可目的呢?目的隻有一個,就是睡到顧導。接連好幾天她在片場都覺得他無所不在如影隨形,無比的煩躁,網上也漸漸有流言傳了出來,她趕緊一電話讓顧卓哉給她壓著。他懶懶的回好,還打趣一句,“可以啊真是四處留情,祁上校能不能掐死你。”
“滾。”她說,“你比我好到哪兒去?”
後來溫曉緹白途安安也枳還有她妹她妹夫輪番上陣來打趣她,她疲於應對統統回滾。
既然他們都知道了,祁南覺怎麼還沒動靜了?真忙成這樣了?
而他衝她微笑討賞的時候她隻是一心撲在微信上翹首以盼祁南覺能給她一條信息,甭管是調戲她敲打她撩撥她嘲笑她她就想要他一條回應,可他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網上消息要炸了鍋了,他那兒風平浪靜,雲卷雲舒的。期盼,落空,重燃希望。循環往複。她有點自虐的喜歡上這種等待,成天不是看演員,就是看剪輯,要麼就是看手機。
……
可誰都沒想到,正主跳過了隔空喊話網上反擊這一步驟,直接殺過來麵對麵解決問題了。
……
一個間隙她坐戚味可化妝間吹風扇刷ins,看段泠漪又發了一條推送,背景是機場,紐約正大雨,顧卓哉在巨大的玻璃窗前,坐在行李箱上低頭刷著手機,周圍行色匆忙,唯獨他靜而冷靜。屏幕光照亮他的眼睛,光線晦暗,整個人像一個剪影,低調緘默又自帶一股讓人心醉的痞壞。
他真是好看。她撐著腮收手機。
“哎。”戚味可補唇彩邊對她說,“這人追你追的也太持久了吧,這都好幾天了熱情不減啊,網上都有你倆的傳聞了,你不處理一下讓你家那位知道還不得醋死啊。”
哎,她家那位啊,她搖搖頭,確實得處理一下了,說完邊往外走邊看手機,突然發現微信上祁南覺的所在地更改成了a國洛陽,這兩天她都要把他微信裏裏外外翻爛了,注意到這個可以時時追蹤到他的大體位置。此刻她內心一顫,門剛打開就看見祁南覺一身黑色休閑裝躺在她通常休息的貴妃椅那兒還加了把太陽傘,戴著墨鏡轉著zippo低調的很,風塵仆仆卻毫無倦意,腳邊一個耐克大旅行包,身姿俊野,視線也是從片場慢慢轉回她臉上的,那時候周圍很多女星在看著他議論著,而他立馬一臉“爺來給你算算桃花賬自個交代”的淡慢威脅,而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還不知道他看好的別人家的白菜已經被正主準備采擷了,還傻乎乎的招待著周圍的人。
而原來的圈兒裏可知道這一對,誰都不提誰都不說,他提著行李慢悠悠起身,進門,行李嘭地落到門邊,他一步上前,渾身是戲,看一眼戚味可她就懂了他的逐客令,懂了他要辦正事兒了她不撈著看現場,麻溜的卷著自個的酸梅湯走了,門口還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而他則一路把她逼到沙發上,她一個趔趄摔在上麵,他則單膝跪她旁邊,一手撐著沙發背,一手摩挲她下巴,“不安分?嗯?”
“可老實了。”她被他如羽毛般輕柔又撓心的撫摸弄的有些說不出話,“是他死纏爛打的。”
“那不跟我說,讓我從熱搜上找?”他的手指移到她t恤的下部,伸進衣服裏撫摸她腰間的皮膚,一如既往的細膩柔滑,愛不釋手。她全身戰栗,被這肌膚之親磨的難以自持,聽他“自我檢討”,“我這男朋友太不稱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