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覺。”他回握。
“新一年的軍工業競標又要開始了,”他倒不見外,幹脆直接地提出自己的目的,“能幫我引薦一下令尊嗎?”
他自然沒理由拒絕,相當於幫鮮洛贏了一個人情,“自然,我會盡早聯係你。”
他點頭說謝謝,隨後重新端起酒來,靠著吧台問,“你倆這奸情多長時間了?”
“三個月。”“六個月。”
她轉頭看著他,他淡笑,重複,“六個月。”
“軍隊裏就搞起來了。”他碰碰鮮洛的肩,“厲害了鮮兒。”
九個月的軍隊生活,三個月用來調查他撩他,三個月做他的床伴隻有性沒有愛,還有三個月…
她沒在想下去。
“唉,哥作為過來人勸你們一句,好好珍惜啊聽到了不。”
再提起感情這事兒他就像是個局外人,仿佛把過去的情感與細節忘得一幹二淨了,記得的隻有發生過的事,像是強行安插的一幅幅畫麵一段段視頻,當看別人的生活一樣,不願意去想,但提起來也沒什麼事兒,不避諱談起來,也不覺得難受,別人都敬而遠之,他倒對拿這個出來說事兒沒什麼意見,還當經典反麵教材來教育這些熱戀中的沒智商的情侶。
“行吧單身狗。”她諷。
顧卓哉嗤笑一聲,帶著久經沙場而寧靜致遠的態度嘲笑她的傻氣,“行了,不打擾你們了,你拆拆禮物吧,哎對了,聽說上次安也枳親祁上校了?你打她了沒?”
提起這個鮮洛蹭一下火了。
“行了,我還得去那群二貨那兒掏點情報了,這群人啊,一喝酒就啥都不知道了。”
他絮絮叨叨的攪著果酒離開,鮮洛歪頭看著他背影,祁南覺問,“過來人?”
“女友就一個,情感故事豐富的很,可以出本小說了。”她淡淡的說,“行了不管他了,他自己顛得清看事兒看得通透。我要去找安也枳算賬了。”
於是接下來的一刻鍾整個別墅響起了安也枳的鬼哭狼號。
她坐沙發上,祁南覺在沙發上大爺躺,提著一串葡萄喂她,她一顆一顆吃,他還能接她吐出來的皮兒。
對麵兒施億和戚味可在聊著天,根本沒時間搭理他們,果然還是同行人有共同語言啊,他們倆是真的挺配,以前沒看出來,現在倒讓她誤打誤撞點對了鴛鴦譜。真巧。鮮洛摘一顆葡萄往兩個人的方向扔,“哎我生日,你倆膩歪的出戲了。”
“幹嘛幹嘛?”溫曉緹一個抱枕砸過來被祁南覺完美擋開,然後繼續喂她葡萄,“人家倆熱戀呢。”
“假戲真做了?”她搖頭,“巧啊。”
安也枳奄奄一息地躺在沙發上,一反常態的安靜沉默。
“咋了你?”鮮洛砸一顆葡萄過去。
“你搞到我半條命沒了。”她一臉生無可戀,“虧得我還幫你舉辦派對。”
“嗯我就不信bgm沒你的份兒。”
“其實是白途安的主意。”她馬上甩鍋。
“對了提起你,”祁南覺把葡萄梗扔桌子上,又給她剝橘子,“我見過你。”
不是我好像見過你,而是肯定的我見過你。
白途安一個瑟縮,“你肯定是認錯人了…”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無形之中給了他一個小警告。
白途安一身冷汗。
“哎哎別嚇我家途安他膽兒小,”溫曉緹提著一瓶酒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占兩人麵前,“別以為你倆強強聯合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們人多。”
她是真喝大了,說的話毫無邏輯,鮮洛把頭埋進他懷裏笑,“她都喝傻了。”
而派對安靜的角落裏,顧卓哉站在一個小窗戶前喝酒吹冷風,周圍沒人,也是他潛意識地發出不想被打擾的信號,杯中氣泡升騰,左手夾一隻煙,雲霧繚繞,頹廢氣十足,他看著手機的屏幕,鎖屏屏幕,看到直到屏幕暗下去,才移視線到了窗外,整個人都是脫了魂兒的那種虛浮感。而宋棠瀟穿著一條漸變裸粉色亮片魚尾裙,長發紮了低馬尾,幾縷發卷曲在臉頰邊,整個人看起來傷情落魄,提著裙擺走過來,美得很柔情。
“一個人。”她走到他身邊,側身靠牆看著他,“酒給我喝一口。”
“那邊有。”他不看她,口氣冷漠的很。
“但不是你這杯。”她靠近他,他也不躲,就在她伸手要握著他的酒杯的時候他推到自己的另一側,“我這杯勁兒大。”
“酒勁兒大還是藥勁兒大?”她的手指與他輕微觸碰,隨後兩個人都收手回來。
沉默了一陣他問,“什麼藥。”
他的煙抽完了,摁滅在窗台上,光滑潔白的大理石窗台被破壞發焦。
“我有時候壓力大,”她撐腮,“被劇組逼被爸媽逼,被顧鮮洛逼,所以得找東西發泄。”
“…”
“我們不同的心理治療師,但我也有藥,你現在在用著的那種藥。”
她不說話。
“一開始的那幾個晚上很難熬吧?”她撐腮和他肩肘相擦,“輾轉難眠,一閉眼都是ta。”
他還是沒什麼情緒波動,就看她要說什麼怎麼刺激他。
“我當時也是。”她說,“難得碰到一見鍾情的,結果被你妹妹搶了。”
這事兒不稀奇,他知道。
“你妹妹搶了我看好的人,我不服氣,也要搶她一個人。”
他知道她想什麼,懶得搭理,聽她自顧自的說。
“反正你現在單身。”宋棠瀟笑的又冷又無奈,“我也單身,不如我們湊一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