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微風輕拂,湖麵輕輕蕩起了一層層漣漪,湖邊的翠柳已經長出嫩芽,富有生機和活力,就像此刻坐在樹下的小女孩兒,靜靜的看著湖水,而清澈的眼中卻綻放著光彩。
唐夢怡一人坐在樹下,眼中盡是喜悅。“太好了,還有三天新研製的毒藥就煉成了。”唐夢怡暗暗的想著,不覺的彎起了嘴角。
“七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那兒啊,快回去吧,小心著涼。”環姨看到自家小姐穿著單薄,擔心的說道。
唐夢怡聞聲回頭,看見環姨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微微一笑說:“好,我們回去吧。”
十五年了,唐夢怡在這個唐府已經成長了十五年,在這個家裏,環姨是唯一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小時候,爹總是不理自己,家裏的夫人們都說自已是不祥之人,下人們也都不願意來自己的院子,兄弟姐妹們也沒有人和自己玩兒,隻有環姨,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一直都在保護著自己。唐夢怡從小就沒有娘,她早已把環姨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在回往柳筠樓的路上,唐夢怡遇見了爹爹唐卓和大哥唐詠。
“詠兒啊,下個月你姐姐的婚事……”唐卓正在和兒子商量下個月大女兒唐熙萍的婚事,轉眼看見唐夢怡迎麵走來,恍惚間好像在唐夢怡身上看見了柳兒的影子,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唐詠看見七妹走來,把頭轉向了一邊,眼中盡是厭惡與輕蔑,仿佛看一眼就會倒黴。
唐夢怡看見了爹爹和大哥,想躲也來不及,於是,走上前去,行禮叫到:“爹,大哥。”
唐詠連忙後退了幾步,皺起了眉頭。唐卓看見這一幕,也沒有說什麼,而唐夢怡早已見怪不怪了。
“夢怡啊,最近府裏都在忙你姐姐的婚事,你身體又不太好,就少出點兒門吧。”唐卓麵無表情的說完了這句話,叫上兒子唐詠就走了。
唐夢怡聽著爹用冷漠的語氣說完這一句話,像是施舍一般。從何時起,爹連和自己說話都不願了?少出門,是怕自己的不詳傳給姐姐嗎?
唐夢怡站在原地,苦笑著。身後的環姨看著這樣的小姐,很是心疼,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幫小姐,想到這兒,不禁歎了一口氣。
唐夢怡聽見身後的歎氣聲,隨及收拾好自己的悲傷,回過頭,努力的笑著說:“環姨,我們走吧。”
回到柳筠樓,唐夢怡便一心研究毒藥。唐夢怡出身唐門,雖然從小就不受歡迎,但還是唐家的後代。按照家規,唐家的子女必須自小就得學會各種毒藥的製法,而且,每個人在成年之前必須研製出一種新的毒藥,否則男子廢其武功,並且在研製出其他子女所研製的毒藥的解藥之前,不得走出唐家一步,女子則是一生留在唐家為奴為婢。
在唐夢怡這一輩子女中,大姐唐熙萍是最聰明的一個,她在十二歲就研製出了一種毒藥,取名為“溺夢”。藥如其名,這種藥就是讓人沉浸在美夢中不可自拔,最後死在自己的夢裏。如今大姐已經十八歲,六年過去了,唐府無人解出這毒藥的解藥,就連老爺唐卓也解不出來。
唐夢怡在製藥這方麵也很有天賦,雖然她研製出的時間比大姐晚幾年,但是,如果她從小就能像大姐那樣受到最好的教育,而不是爹爹隨便扔給自己一本關於毒物的書,她相信,自已一定會比大姐出色。
還有三天,再把最後兩味藥放進去,就成功了。唐夢怡想著,若是自己真的研製出新的毒物,就能讓爹刮目相看,即使爹還是不喜歡自己也沒關係,那她就離開唐府,遠離這個讓自己傷心的地方。
唐夢怡又仔細的看了看藥的份量,斟酌了一下,便出門了。
當年的小環在柳夫人死了兩年之後,便被老爺嫁給了唐府的管家唐忠,不到兩年,生下了一子一女,兒子叫唐浩,女兒叫唐玉。
唐玉被交代為大小姐上街去買成親用的胭脂水粉,她不知道顏色用深的好還是淺的好,怕被老爺和夫人說是辦事不力不敢去問,便想著來問一問娘,娘是府裏的老人了,肯定知道。
唐玉來到柳筠樓,四處都找遍了也沒看見娘在哪裏,於是來到了小姐的房間,叩響了房門說:“七小姐,我是玉兒。”
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小姐的答聲,唐玉又使勁敲了敲,誰知,這一敲,房門竟然開了。
唐玉禁不住好奇,想進去看看,於是便躡手躡腳的進入了七小姐的房間。隻見桌子上放著好幾種藥材,還有幾粒藥丸,桌子旁邊還有一個藥爐。
唐玉雖然隻是一名丫鬟,但是從小便在唐府中長大,唐府的規矩自然是知道的,她看著小姐桌子上這些稀奇古怪的藥物,心裏想:“小姐不會在製藥吧,哼!小姐又沒受過老爺的真傳,能製出什麼藥?恐怕製出來的東西連老鼠都殺不了。”
如此一想,膽子便大了起來。唐玉來到桌前,看見一種草藥,通身碧綠,葉子十分纖細,摸起來很柔軟,和普通的草不一樣。唐玉覺得十分有趣,便拿了起來,越看越喜歡。草藥的身上還散發出一股幽香,唐玉仔細一聞,不知是什麼香,這種香是自已從未聞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