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展收到季以縈的密信時,正在和季以赫謀劃如何陷害容望。容望的風頭太盛,加上皖帝重用,一些臣子見風使舵,明裏暗裏都轉向容望那邊。季展心想自己當初是小看容望了,以為他年紀輕輕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怎料到現在右相之名就快蓋過他這個開朝元老,季展怎麼容得下他。
容宇明以前雖然忠君,但不主動爭權,季展是沒把容宇明放在眼裏的,本以為容宇明退隱之後,他能把右相的權力也收攬過來。容望卻比容宇明更難對付。
季以縈的密信正好讓季展靈機一動,看來當初讓以縈進宮是對的,兒女私情有時候就是一把雙刃劍,以縈那丫頭為了辛啟浩那小子而針對安希,但把容望牽扯進來了。與後宮妃子有染,這罪名夠容望吃不了兜著走的。
就算不是事實,那也可以借題發揮,人言可畏,閑話說多了,別人自然也就信了。古今多少事,敗在悠悠眾口。
“以赫,你覺得這事怎麼誇大為好?”季展問道。雖然這個庶子不得他的心,但皖帝似乎很看重以赫,兩次借機提拔。季展也意識到以赫卻是比長子能幹,漸漸也會找以赫議事。季展的如意算盤是把以赫訓練成一個聽話的謀臣,以後也可以輔助長子以禮。
“爹,如果你信得過我,這事交給我,我一定妥當安排,而且不讓別人懷疑到我們季家。”季以赫詭異一笑,眼裏閃過一絲陰暗的算計。玩弄權術的人,往往也被人暗算。不知道季展得知真相之時,會有什麼反應,季以赫眼裏閃過嗜血的陰狠。
季展想了一下,也許該試試以赫的實力,以後也好為自己效力,於是就同意了。
季以赫告退,他一走出季展的書房,臉上立即露出鄙視的諷笑,季展這個老狐狸,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他自己的兒子會背叛他吧。季以赫不在乎皖帝和容望如何得民心,他隻想讓季展不得善終,季以赫早就暗暗發誓,他會讓季家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皖帝的四大內侍中,隻有明雨是經常出宮的,季以赫也知道明雨的輕功了得,派了很多人跟蹤都沒有結果,但是總算查探到明雨每隔兩天就會出宮一次,於是季以赫在明雨必經的路上等待著。
明雨疑惑地停下。人煙罕至的林間小道,隻見季以赫一身白袍站著,分外顯眼。但是明雨卻心裏暗哼,容相也很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可是容相看起來就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這個季以赫雖然長得還不錯,有句話老話說相由心生,季以赫眼中的幾分戾氣卻是掩蓋不了的。
明雨多次潛入季府暗查,也知道季以赫不少私密事,明雨對這個口蜜腹劍、玩弄權術的人沒有什麼好感,今天見他擋在路前,料想他肯定不安好心,明雨也就不給好臉色。
季以赫並不在意,“久仰明侍衛大名,今天特地冒昧拜見。”
明雨最受不了這種虛偽的官腔,“有屁快放,廢話少說。”
季以赫拱手行禮,還不忘繼續討好他:“明侍衛果然爽快,那我就直說了,微臣想見皇上,有重要的事稟告,還請明侍衛代為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