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望撫上她清瘦的臉,心疼不已,“喝完粥早點休息,你肯定累壞了。”雖然很想再和她多呆一會,可她剛才看奏折一驚耗了太多時間,明日又要早朝,也就隻能睡兩個時辰而已。他不願耽誤她的歇息時間。
“這段時間真的好累呀,以前在皇宮裏,總覺得你在身邊,再累也有你陪著。”歸菀在分別之後才知道容望對她有多重要。
容望溫柔一笑,“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不過我們是有相思,卻沒有閑愁吧,都忙得無暇顧及自己了,哪還有時間多愁善感。”
兩人相視一笑,懂了各自的無奈,歸菀心懷愧疚:“要是我嫁你為妻,就能好好照料你的生活起居,不用你還為我擔心受累。”這天下重任壓在她肩上,也等於壓在容望身上。
容望心裏歎氣,不想她胡思亂想,開玩笑地提起以前的豪言壯語:“你忘了,名揚天下的一代賢相是我的誌向,有一個身為帝王的妻子,是我的榮幸。皇上的夫君,該叫皇後嗎?”
歸菀不禁被他逗笑,“我們還真是男女互換身份了,難道容家還能出兩個皇後。再說,我承認你是我夫君了嘛?”她假裝惱怒地輕輕反駁,臉色微紅。
容望板著臉:“前有先帝賜婚,後有東楠宮的花燭嫁衣,你竟還敢否認?”
歸菀笑而不語。
容望看了一下天色,“你真的該歇息了。”
歸菀拉著他的手,“你陪我。”她真的舍不得容望離開,原來最深的想念不是分隔兩地,而是近在咫尺,還是覺得不夠親近。
容望寵溺地抱起她,把她放到床榻上,他側臥著躺在她身邊,為她蓋好被子:“睡吧,我不走。”
歸菀滿足而安心地閉上眼睛,兩人雙手相牽,相擁而眠。隻願這一夜有美夢相隨,管它明天有什麼流言蜚語。
清風隻見到迎兒走出偏殿,他眼神一黯,雖然知道容相留宿龍騰殿似乎理所當然,但他一時之間還是覺得心裏沉鬱。
次日,皖帝和容相直接從龍騰殿去上朝,親眼看到此事的宮人無不驚詫萬分。皖帝就算再器重容相,也不能和一個臣子這麼不分尊卑共宿。早前容相能自由出入後宮就鬧出安貴妃醜聞一事,現在又得到夜宿龍騰殿的特權。
季以縈聽到這個流言之時,嫉妒得要發瘋。辛啟浩,你和容望的不倫之戀竟然開始明目張膽,也不怕天下人笑話。
她在季府隱忍這麼久,等來的是他們的變本加厲。既然你們無情又無恥,那就別怪她不念舊情。季以縈緊緊捏住手中的密信,唇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她不會原諒辜負她一片真心的辛啟浩,更不會饒恕沒有廉恥之心的容望。她難受,他們更該受到煎熬。
悲憤交加的季以縈沒有留意到暗處鬼鬼祟祟的一道人影,更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危機。
片刻後,那人影離開了季以縈的廂房小院,把所見的情景一一報告給季以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