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卿受罰(1 / 2)

“小姐,小姐,趙公子受老爺罰,在柴房關了兩日!”一個探聽消息的侍婢急匆匆地跑進了屋,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撫住門框,喘著粗氣,又急又氣。

本站在窗前讀書的辭萱,也被侍婢的花容失色嚇了一跳,手中立刻擔心地冒了汗,忙放下書站起身:“碧兒,若說罰了一日還可信,可已兩日有餘,又是怎麼一回事?安卿哥哥平日溫文有禮,讀書好學,爹未何突然不通情達理了?”

侍婢碧兒搖搖頭,似撥浪鼓一般:“小姐,聽人傳,趙公子幾日前在暗碧閣前頂撞了大人物。”

霍辭萱一驚,未痊愈的腳踝又一陣刺骨的疼痛,往事一幕幕,包括那男子月光下不怒自威的麵容都浮現在了眼前,她氣急,早應看出,這樣錦衣玉帛,氣宇不凡的,不會是什麼請客之人,可他到底是誰?讓爹不惜狠罰自己愛賞有佳的義子?

辭萱放了冷光的雙眸像極了霍光發怒前那山雨欲來之感,她撲撲衣裙,對侍婢道:“你去通稟爹,說辭萱有事要稟告。”

那侍婢還未及時俯身接應,門口便聽見霍光低沉的聲音:“不必了,辭萱。”

隨後,侍婢一驚退回柱後,辭萱也仿佛心中壓住了千擔石般沉重起來,忙走過去迎上一臉沉思的霍光。

他一把拉住女兒的手,歎口氣,一手揉了揉眉頭:“辭萱,你可知,救你下房的人,是當今聖上。”他說罷,望向辭萱驚詫的臉。

辭萱道:“爹之意,那罰了哥哥,怎麼不罰辭萱?是辭萱那日不知禮數,冒犯在先啊。”

霍光道:“趙安卿,是該罰的,早就該罰,當今聖上施仁政,而趙安卿卻是武斷多於仁義,若日後考取功名,得聖上垂青,這樣一副樣子萬萬不行。

“那爹是要消哥哥些銳氣。“辭萱側側頭,若有所思地說道。

霍光點頭:“但至於皇上那,你也不必計較太多,也不要想太多。”

辭萱回霍光一個放心的微笑:“爹不要擔心女兒,女兒還是見得了大世麵的。”

霍光一時的擔心也放了下:“去看看趙安卿,告訴他,凡事不要操之過急,否則定會事與願違,這時可收拾,日後便有自己可靠了,辭萱,也隻有你去說得過他了。”

霍光想到一會還有政事要辦,衝辭萱寒暄了兩句便走了,辭萱微笑著目送霍光走去,揚起的嘴角一點一點掉了下來,巨大的海濤撲天蓋地撲向自己,她緊咬紅唇。

“早應猜到,他的身份。”她恨自己太愚鈍,太過於天真。

西邊的霞染了衣襟,一寸寸的橘紅浸過來,高高的房簷上頂著霞光燒起來的火,趙安卿從椅子上站起身,望著漆黑的屋,油然而生的恨意讓他不知不覺握緊拳頭,浸濕了胸口的綢衫。

一絲冷意隨門的打開侵入暗室中,一隻繡鞋帶著粉紗裙波浪般漾出,霍辭萱白皙的麵容映襯著天空的霞光,與玉片似的雲彩一般溫和姣好。

趙安卿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心境不知不覺坦然了下來,漸漸手也鬆開,門口的辭萱似眼中噙了淚,連嘴唇都在微微發抖,她的手握住門框,眼眸中映襯著安卿的落寞,他不該如此頹唐的,他應該是神采奕奕才對,都是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