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含婉趕到的時候,裏麵有幾個妃子三三兩兩的都在說話,
這些妃子湊在一起的時候無外乎都是說一些酸話,看見秋含婉離老遠兒過來了,酸話更是過分:
“瞧瞧,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咱們的秋小主過來了,當真是好大的派頭,離老遠就看見了這麼耀眼的人啊。”
哪裏耀眼了?
旁邊的幾個妃子瞧著寒酸的秋含婉心領神會的一笑:“是呢,若不是這般皇上怎麼可能會喜歡呢?是不是啊含婉妹妹?”
秋含婉微微蹙眉,恭恭敬敬的走到這幫妃子麵前行了個禮,她比她們的位份都小,尤其是到秋含婉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要跪下去:“嬪妾參見娘娘。”
頂上的人沒說話。
細細碎碎的笑聲從旁邊傳來。
媛娘娘擺弄著自己精細的護甲,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案,過了好半會兒才虛抬了一下手:“好了,我們兩個人誰跟誰啊,你還在大家麵前做這麼大的禮數,你也不嫌累,大家都是自家姐妹,就無須見怪了。”
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秋含婉點了點頭:“是嬪妾太過拘謹了。”
嘴上說自己太過拘謹,可是心理上自然是巴不得自己拘謹在拘謹,好讓他們找不出自己的錯處來。
果然,媛娘娘在上頭好生看了她一會兒,又笑道:“行了,趕緊準備準備吧,一會兒我們就過去聽戲了。”
看起來好像是平靜如常,但是實際上到戲台子下麵的時候,又是換了一個樣子。
秋含婉亦步亦趨的走在秋邵鸞的前麵,身後還跟著幾個說話的妃嬪,她剛想詢個座位坐下,就有人上前來裝作不經意的擠走她,然後在她選好的位置坐了下來。
暗處的楚辭皺了皺眉。
媛娘娘微微一笑。
搶她位置的是金娘娘,一個人幾乎是要占了兩個位置,旁邊還要放著自己特別的扇子,分明有桌案不放,就是為了占個座位。
秋含婉抿了抿唇,想反駁卻又覺得人家等的就是自己反駁,斷然是不能隨了她們的意願,隻好縮在一旁吃啞巴虧。
她這麼讓步,自然她也見了她好欺負,說話也不知道是給誰聽得,酸得很:“有些人呢,她伺候的方式跟咱們不一樣,這座椅什麼的人家說不定嫌硬,難免會覺得自己被怠慢了。畢竟人家啊,可是喝露水的。平日裏麵指不定都耍了什麼陰招呢。”
“姐姐這話可真有趣,那耍了陰招的時間久了誰還看不出來咋的。”有人接了話茬,“畢竟是事實在那裏擺著呢,肮髒的人呀,就別想著換一身衣裳就是換層皮了,麻雀就是麻雀,她也休想變成鳳凰!”
“哎呀~妹妹你還是太天真啦~”那妃子嗤笑兩聲,刻意大聲道:“人家可是不一樣的,這出了事兒有人照顧著不說還有人替她撐腰,人家呢,再故作柔弱的掉進水裏,就算是不知自己的事情也能推到別人身上,說不定她就是指望著,把自己身上的毛染個色,不成鳳凰也得成個雞不是?”
這一番夾槍帶棍的話一講出來,這屋子妃嬪輕聲笑了起來,咯咯咯的活像是養了一屋子的母雞。
她們也的的確確像是母雞一般,翹首等著等著看某人的反應。
楚辭站在門口,臉色也很不要看,主要是她現在都覺著女主好生憋屈,若是不說回去,豈不是受窩囊氣?
這件事情要是換了楚辭楚辭都不能放了她們,眉毛說不定都能給她們燒著了。
但是女主的心理素質就是不一樣,她沉默了一會兒,臉色都沒變選了個位置坐下來,可她剛一入座,身旁的幾個妃嬪立刻起身換人,嘲笑她的那個妃嬪帶著幾個生事的把這周圍坐得滿當當的,滿含譏誚的盯著她瞧。
秋含婉也不管,畢竟自己是來聽戲的,她來的時候就料到了這樣的場景,她根本就不慌。
可是恰好就是因為她過分從容,才會讓旁邊的人覺著她太過狂妄:“秋貴人,你說說你最近是怎麼跟皇上那般親密的,莫非有什麼秘訣?”
“沒有什麼秘訣啊。”秋含婉微微一笑,很是從容:“隻要嘴巴不要太碎,就沒事兒,皇上不喜歡嘴巴碎的人。”
“……”
冷潮暗諷遭到了反擊,那妃子微微一怔,咬牙切齒的竟然有些詞窮。
她不說話,旁邊的妃子也三三兩兩的說了幾句,卻都被盡數給頂了回來:“看來秋貴人現在真不愧是聖眷正濃,當真是有經驗了。”
“輪經驗妹妹比不過任何一位姐姐,嬪妾隻是最近聽皇上說,後宮閑言碎語很多,皇上最近喜歡安靜。”
“那看來是妹妹那裏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