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的生活隻是比較枯燥而已,承蒙皇上垂愛,嬪妾感激不盡。”
“妹妹當真是冰雪聰明……”
“好了。”
對話被終止,媛娘娘許是覺得有些煩悶了,不想在聽這些家夥的閑言碎語:“別說了,看戲吧。你們這些丫鬟先下去。”
列於丫鬟其中,哪怕是楚辭再想看女主如何嘴撕敵方嘴炮,也不得不出去。
但是這一日,的的確確是個不太平的日子。
秋含婉的奴才被人很快就團團圍住了,他們就好像是算計好了一樣,把主子困在裏頭,把奴婢困在外頭,挨個給壞果子吃。
奴才們的世界沒有主子們的那麼複雜,反而簡單粗暴得很,楚白姻因為是最末等的丫鬟,就連欺負人都沒有她們的份兒,隻能垂手立在一旁看戲。
素兒正心不在焉的守在門口,結果身側忽然飛來一個黑影,她稍驚,馬上仰頭躲開,正見一條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抹布糊在了身旁的樹上。
她皺眉,扭頭看向了抹布丟來的方向。
另外兩個奴婢也沒有想到素兒的反應會有這麼快,一見她身子這般靈活更是可氣:“身子挺靈活啊,我問你,那日皇上沒有去娘娘宮中反而去了你們主子的宮裏,是不是你使得貓膩?”
本來還覺得女主是被單方麵壓榨,一聽這話楚辭的眼睛亮了一亮。
這果斷是有故事的啊!
她本來還滿臉愁容,正躊躇著不知道要不要換個身份救一下女主,但是一見其中竟然還有淵源,她連忙豎著耳朵細聽。
素兒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這幫姑娘,這怎麼什麼屎盆子都往她頭上扣?
“跟我有什麼關係?”
“喲,還裝呢!”
瞧她這茫然的樣子,丫鬟嗤笑一聲,鄙夷的看著她手中的刷子,語調陰陽怪氣:“那日可是有不少人看見,皇上要到我們娘娘宮中的時候,你的主子在皇上的必經之路跳舞,你這奴才也不嫌害臊,竟然還敢上前侍奉皇上?依我看,說不定是你設計讓皇上跟了你的主子在一起,你們主仆倆好飛上枝頭變鳳凰!”
“你信口雌黃!”
素兒瞪圓了眼睛:“主子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皇上去留我們如何能幹預?”
“你們不能幹預你們卻能勾.引啊?”另一姑娘上前捅了捅她的胸口:“嗯?”
“我主子沒有!”
見她如此反駁,一丫鬟怒目圓睜上前一步同她理論,還不忘了指著她的鼻子罵一通:“你這賤婢當真是太不懂規矩,渾身上下都是一股子騷味兒,才進宮第幾天,就知道搶皇上,我定然不會要你好過!”
素兒怒極反笑,輕緩了緩幾口氣,隻緩緩將臭抹布撿起來,再緩緩離開幾步,手中的抹布滴著臭汁,她緩緩抬手,猛地一丟——
“啪!”
手中的抹布往兩個丫鬟的麵前一拋,驚得黃色液體飛濺,倆丫鬟嚇得連連倒退幾步:“你做什麼!”
瞧著兩個姑娘離她足有四米遠,她眸光微沉,冷笑道:“姑娘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麼?這是皇宮,天子也在,姑娘可得慎言。皇上究竟為什麼選的我們娘娘我不知道,但是太上皇的決定豈能容我們編排?”
“你!”兩個丫鬟一噎,氣得不行:“你這賤婢。”
“賤婢怎麼了?”素兒昂起頭上前走了兩步:“我們都是奴婢,怎麼就有貴賤之說?難不成你的意思是你比我貴?你這樣的想法皇上知道麼?”
“你別拿皇上嚇唬我們,你恃寵而驕,你——”
“奴婢隻是反駁一下姑娘的觀點而已。”素兒冷笑:“若是姑娘心有不平,大可以去找皇上。”
秋含婉聖眷正濃,說實話擠這兩個丫鬟兌的也有些心虛,但是就是看不慣素兒這種主子上位她就很牛氣的架勢,隻好縮在一旁繼續碎嘴:“賤人就是賤人,到哪裏都是勾搭個沒完……”
素兒輕笑一聲,繼續將她望著。
倆丫鬟這一刀一刀的都跟紮在軟棉花上似得,不解氣也覺著心裏頭沒底,索性跟幾個丫鬟對視一眼,直接甩甩袖子走人。
楚辭暗地裏瞧著這幫丫頭的反應,再想想當初女主既然那麼被人踩在腳下,莫名覺得有些淒涼。
應該不是淒涼,是她太笨,由著別人欺負。
但凡是她一開始像是現在這般有骨氣一點,她都不會落得那般下場。
但是現在她重新拿起了她的骨氣,卻怎麼感覺不是一件好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