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諾久撐著下顎,一手搭在自己腿上,半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腰肢擺動,他卻怎麼樣都提不起興趣來。
“十皇子,這是今年新進的西域美人兒,專門要給皇上獻上的,您看著可還滿意?可有什麼喜歡的?”旁邊人一昧的奉承嘴臉,薄諾久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半閉著眼,慵懶的吐出四個字:
“胭脂俗粉,”
“十皇子的眼光高啊,臣等還是太俗氣了。”那人笑道:“隻是這些姑娘您看看,個頂個都是我們費盡心力挑選出來的,隻要您送上去皇上必定喜歡啊。”
“父皇自然是會喜歡的。可是本皇子不喜歡。”他轉了轉扇柄,視線淡淡的掠過每一個美人,看著她們個頂個精致完美的五官衝著自己諂笑,腦子裏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那日午後,太子穿著一身白色,站在眼光下提筆寫字,認真的寫下歪歪扭扭的毛筆字。
陽光投遞在他的臉上,照在他的耳朵上,似乎是半透明的小耳朵一般,幹淨,又可口的樣子。
薄諾久眯了眯眼,忽地直起了身子,隨手抓了一個在自己麵前扭動的舞姬。
一陣天旋地轉,那舞姬一聲驚呼,已經躺在了他的身下,瀲灩水眸含羞帶怯,衝著他嬌羞的眨了眨眼睛。
薄諾久伸手用扇子調下她的下巴,看她一雙眼睛似乎是夠了魂兒似的瞧著自己,他眯了眯眼,深深的吻了上去,一手按住她的腰肢,十分不憐香惜玉的揉捏了起來。
越是揉捏,他腦子裏就楚辭的身影就越是強烈,他粉嫩的臉蛋兒好像也是很可口的樣子,他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不像是這種眼睛裏麵帶著濃濃的情欲,反而總是像是個隨時會驚慌失措的小鹿一般,水汪汪的眸子隻是無辜的盯著自己。
他睜開了眼。
身下的美女已經被他完全挑起了情欲,扭動著身體,期待著少年更深一步的動作。
他卻不知怎麼的厭倦了,看著底下人一副蓄意勾.引的樣子,怎麼樣都看著她不順眼,當即抬手給丟了出去。
嬌人一聲驚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問題,委屈的抱著自己愕然的看著她,從前這樣的女子就算是他看不上也總能勾起他的情欲,但是如今竟然怎麼看都不順眼。
那官員也很茫然,按理說這應該是對十王爺胃口的啊。
“王爺這——”
“都下去。”薄諾久煩躁的一揮手,皺起了眉頭:“還沒有我皇兄好看呢。”
那官員狠狠哆嗦了一下。
薄諾久一共有三個哥哥,那攻玉王是老大,三王爺是老三,還有一個太子,這三個哥哥隻有薄允狐才能稱之為好看,薄無埃尤其俊朗,太子更不用說,從前不覺得,如今離老遠看好以為是個小姑娘呢,清清秀秀的,沒個男人味兒。
那隻能算是陰柔,並不能稱之為是好看。
斟酌之下,官員還以為他說的是薄允狐:“我的十王爺誒,那男人怎麼能跟女人比,況且那位的模樣是普天之下數一數二的好,一般人怎麼能比得過?”
薄初辭的容貌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好?
薄諾久哼笑了一聲,似乎是嘲笑又似乎是帶著些許自豪:“他哪裏是,若是說笨,說蠢,他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隻不過他那種樣子……”
想起薄初辭的模樣,那種濕漉漉的眼,和笑起來彎彎的月牙狀。
他舔了舔薄唇:“卻是很饞人。”
那種想讓人欺淩的饞人。
楚辭不知道怎麼的就打了個寒戰,感覺好像是被狼崽子舔了一口似得,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她看向主位上的薄無埃,手腳還是方才在江尋麵前受驚的冰涼,如今想暖暖怕是不可能了,因為眼前的這位大爺臉色難看得能切下來碎末做火藥了。
楚辭也不敢說話。
楚辭的“情人”忙著整理指甲也懶得說話。
他方才在做戲的時候指甲裏麵進了些許灰塵,得了空定要好好的弄出來。
所以薄無埃一抬頭,就能看見毫無懺悔的兩個人,以一種很是前邊的姿勢並排站在一起,若不是楚辭連上還有些懼意,他現在隻差一把火給他點著撂到天上去綻放了。
“把江尋帶出去,太子,你留下。”
江尋聞言,抬眸看了一眼攻玉王,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轉過身扯了扯楚辭的衣袖:“你一定要想人家家啊。”
“……”
“人家家也會想你的。”
“……”
“人家家若是沒有回去,你一定要報官啊。”江尋說著撅起了小嘴兒,埋怨的看了一眼薄無埃,薄無埃臉色鐵青著,感覺他在擠眉弄眼的就要吐了,楚辭狠狠的打了個寒戰,也要吐了。
“行了行了你趕緊走吧。”
江尋顯然還有一些舍不得,甩著她的衣袖扭啊扭:“我知道了我這就走,官人你記得隨時回來看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