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已經給她準備了洗澡水還是滾燙的:“再過一會兒洗澡水涼了些,郡主,您就可以洗澡了。”
薄初辭疲憊的點點頭,轉身有些懶怠的躺在床榻上,哀聲怨道:
“你說我在這天天消毒也消了,足足有半年了,隻能每次都是這般疼,尤其是最後一次最疼,感覺好像把我身上的血都抽幹了似的。”
蕭兮聞言抿著唇笑,也不心疼她:
“公主為何不看看自己現在變成了何種樣子?瞧向您臉上除了些綠色的汗珠,那肌膚就跟撥了殼的雞蛋似得。”
薄初辭挑眉,懶洋洋的撐起身子,朝著同性看了一眼經中的女子,在年前那圓潤笨拙的姿態,眼角眉梢,泛著慵懶的媚態,櫻唇似撅非撅,活像是一隻懶洋洋搭在那裏的貓。
她水眸像是琉璃一般波光流動,起身走向浴桶,煙霧繚繞間,她褪下身上的衣服,修長的雙腿緩緩跨入其中。
“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也就自由了,一會兒我要出去一趟,你幫我在這裏掩護一下。”
蕭兮本來還在替她仔細擦洗,一聽這話,手一哆嗦:
“你還要出去啊,別了吧,您上次出去我就跟著您膽顫心驚的,這次您還是不要出去了!”
薄初辭聞言眉心皺緊,抬手給她一個爆栗:“我出去怎麼了?出去給你掙錢去了,別在這呱噪,還不趕緊幫我洗?”
她洗淨了身子,換上衣衫,輕車熟路的爬出去,來到了他們平常聚會的地方。
但是這一次卻與平常不同。
她推開門,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
因為她的人都被雙手雙腳捆住,就連嘴巴都被捂住了。
此時正抬頭朝她望來,對她使眼色,叫她趕緊快跑。
薄初辭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可是就算是她反應過來,卻也晚了。
她轉過身,正見一個瞎了眼兒的老頭子站在她身後,手裏提著一把彎刀。
他眼裏泛著殺意。
薄初辭往後退了幾步。
這老頭子掂量著自己手中的刀問她:“是不是就是你殺了那隻信鴿?”
薄初辭頓時想起昨日看見的那條信。
沒有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快就找上了門兒來,可見那信的重要性。
扭頭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人如從綁豬一樣五花大綁的綁在地上,不知道已經綁了多久了,就等她來呢。
她自然也會實話實說:“是我,怎麼?你們要那封信嗎?”
老頭子挑挑眉,很欣賞她的痛快,所以他也就直言的道:“我們是要信,但不是我,是那封信的主人,他要信也要你,你看到信上都寫了些什麼嗎?”
薄初辭下意識的看了眼單爺。
單爺朝她晃了晃眼睛,她轉過頭:“你也知道,像幹咱們這一行的,隻知道動刀動槍,隻認識錢,不認識字!”
“痛快,但你要是與否,我也不能定奪,來人把他的腦袋蒙上,送到那位主子的眼前!”
“等一等!”
在她們即將要對自己動手之際,薄初辭皺眉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兒?”
老頭子聞言眼神狠厲了些,嫌她麻煩:“那我能告訴你嗎?你現在隻能祈禱你自己能活著出來就不錯了,小子,信鴿兒你都敢射,你是不是想把你的獵人生涯走到頭啊。”
薄初辭冷笑一聲:
“那我跟你們走了,你們是不是就能放過他們?”
“那是自然,我說話算話,隻抓傷了信鴿,看了信紙的那個。”
說完,他將刀別在腰間:“帶走!”
她眼前霎時一黑,如同墜入黑暗。
坐在馬車上,不知道去扭八扭的,拐了多少個彎兒,想必此行一定非常的凶險,顛的她的早飯幾乎都要出來了,終於被人帶進了一間房間裏。
他們對犯人倒是好,現在雖然已經是春日,卻也寒冷,隻是這屋子裏燃著地龍,比她在寺廟裏待得還痛快。
她倒也心安理得的等著。
不一會兒有些碎碎的說話聲傳來,期間還夾雜著她十分熟悉的男音:
“我先去會一會,你們在門口等著,一會兒等主子回來的時候告訴主子已經抓到他了。”
這聲音很耳熟,好像在哪聽過薄初辭側耳仔細聽,有點想看看這人長什麼樣子。
而恰好那個人推門而入。
似乎在打量著他什麼上上下下,半晌過後,輕嘖了一聲。
“你就是那個殺了我們信鴿兒的?”
薄初辭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這聲太太耳熟,隻怕是個舊相識呢。
“要不這樣吧兄弟,我這蒙著頭跟你說話也不方便,你把我的腦袋解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