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兩個人談話之後,她與陸燼璃再未說過話。
而一轉眼,時間很快,腳程很快,半個月後,她們終於踏入了國家境內。
她的暈車也已經得到了緩解,不得不說陸燼璃派來的太醫還是很有效的,她的腹痛再未有過,以及氣色甚至都一點點的好了起來。
薄初辭半靠在車壁上,撩起車簾,望著那熟悉的一草一木。
她曾經也來過這裏,當時印象特別深刻,餘墨跟她說,這是她國家最後的景象,甚至要她下車,多來看看,加深印象。
如今這個月份,桃花都開了,綻了滿樹,風一吹,另有花瓣似飄雪一般拂過她的眼前。
陸燼璃不經意回頭一瞧。
隻見美人素手纖纖花瓣,自她指尖飄落。
他遲疑了一下,放緩了馬的速度,故意掉在了車尾。
不一會。有人在薄初辭的車外喚道:“勞駕娘娘掀開車簾。”
薄初辭挑起眉梢,赫然見到關義騎著馬站在車外,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
他手裏還捧著幾枝桃花,是她方才見過的,而且顏色樣樣都有。
她略微皺了皺眉頭。
關義笑的憨傻,將手中的桃花拱手奉上。
“方才見娘娘看花看得入神,屬下便鬥膽給娘娘摘的花,供娘娘賞玩開心。”
蕭兮一瞧也十分欣喜,伸手道謝接過。
“娘娘,您瞧,這花摘得極好,有不少還是含苞待放的呢。”
她垂眸看了一會兒,伸出手來,挑出一隻最鮮豔的捏在手裏,衝著關義微微一笑。
“多謝。”
關義也笑,加快了馬速,迎到了最前麵的陸燼璃身邊。
“我已經將你的花送過去了,她很歡喜。”
陸燼璃沒吭聲,側目往那馬車裏瞧了瞧,緊攥著韁繩的手不由得鬆了些,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關義便在一旁調笑道:“瞧瞧你這緊張兮兮的樣子,看見了人家可是個有傲骨的女子,不是你勾勾手指頭招之來即之去的小狗。自上次你們兩個談話之後,已經足足有很長時間沒說過話了吧,總要想著有個話題。”
關義這人在這種事情上總是很聒噪。
陸燼璃擰起墨眉,聲音很冷淡:
“我不用想什麼話題,我也同她無話可說。”
關義癟癟嘴。
拉倒吧,也不知道誰方才在那桃花下看了許久,想著挑一隻最好的給人家奉上。
不過作為十多年的好基友,自己的朋友在感情上這方麵不開竅,他總要幫他一把。
關義眼珠一轉,放緩了馬步,衣袖閃過一道銀光,薄初辭的車子突然晃了一下。
馬蹄長揚,突發狀況,就連馬夫也猝不及防,低叫了一聲。
這一聲連前麵的陸燼璃也驚了,他立即調轉馬頭,來到了馬車前麵。
“怎麼回事兒!”
涉及到某些人的安危,陸國師沒了平日裏溫潤的形象:“你難道連馬車都駕不好嗎!”
車夫可當真是委屈極了。
這光溜溜的大道上什麼都沒有,卻平白無故的好像被石子把車胎給硌到了。
“不是奴才的錯,隻是車輪壞的突然,奴才也沒有想到。”
陸燼璃沒理他,撩起的簾子,正對上薄初辭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