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初辭疼痛難耐,終於,開口哼寧了一聲。
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下唇也已經早就被自己忍耐的時候出了血漬。
那些人似乎是打累了,圍在一起坐在那裏盤個腿兒。
她有點渴了。
張了張嘴,發出細微的聲響離他最近的老嬤嬤回過頭來看見她,嘖的一聲,吐了口中的瓜子,念你沾滿了口水的瓜子剛好黏在她的衣擺上。
她擰起了眉。
真惡心。
那老嬤嬤見她一臉厭惡之色,獰笑一聲,捧著瓜子走上前來:“娘娘想要什麼?”
薄初辭抬眼看她,雙瞳似冰。
老嬤嬤恍然,似乎是能聽懂她的意思一樣:“奧~咱們的娘娘要水,是吧?”
她沒說話。卻見老嬤嬤拎在旁邊的水桶,對準了她的唇邊:“喝水?”
她眉心微動,開口,剛想飲用,一桶水卻臨頭而下,嘩啦一聲澆了個透心涼!
她渾身顫栗不止,小腹驟然劇痛,閉緊了眼,些許水入了口中,帶著些許苦澀的味道。
那幫老嬤嬤見她著狼狽的模樣頓時就笑開了來,首當其衝的還是澆她水的那個:
“你不是想喝水?我給你喝個夠,你看看這些夠不夠?不夠還有呢。”
真是個老不死的……
她磨了磨牙,額角已經滲出了冷汗,猝然抬眸朝她看去。
老嬤嬤見著目光一怔,哎呦一聲:
“看看你這眼神,像是要吃了我一樣,好可怕啊!怎麼?”
她肥寬的臉蛋子靠近她:“是不是想要攮我一刀?”
老嬤嬤笑得風姿搖曳:“可惜啊,你就是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你也動不了我一分——”
話還未落,她倏然睜大了眼。
她的話還卡在喉嚨裏沒有全部說出,緩緩垂下眼來,驚見一把匕首已經穿過了肋骨,劍尖覆蓋著一層血紅。
老嬤嬤驚詫不已,死死的瞪著薄初辭,薄初辭見狀,遲慢的反映了一下,卻笑了。莫非她現在都能用意念殺人了?
然而。
隨著噗通幾聲,她眼前的另外幾具身體也已經倒下,還帶著未說出口的話,瞪大了雙眼,看著布滿青苔的天花板。
老嬤嬤轉過身,剛好,薄初辭也能看見,那被老嬤嬤肥胖身子遮擋住的身體。
男人,長身玉立,手中提劍,額間染血。
抬眸,那雙狹長的眼布滿寒光,倏地收回手來,劍穿過她的身體,讓她踉蹌倒地,直直的看著那一襲白衣上的灰塵血漬。
怎麼會。
陸國師怎麼會在這兒?
這裏分明是娘娘的密牢,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男人垂眸看她,見那鮮血潺潺而出,卻視做糞便一般厭惡,望著她的目光亦如同注視螻蟻:“把她帶走。”
隨後,她嘴巴被人用布團堵住,的雙腿被人扯住,將她撤出了地牢。
左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地牢裏麵已經換了一番天地。
初辭對上他的眼。
那雙眸裏,如墨色般,凝著旋渦,似乎要將人吸到深處去。
他沒有同她言語,隻是將她溫柔的解綁,攔腰抱起,薄初辭軟趴趴的依靠在他的懷裏,她現在已經毫無力氣,抬眼便能看見陸燼璃因為不悅而緊繃的下顎線,直到柔柔的夕陽打在他的臉上,那愈發顯得俊朗深邃的的五官輪廓,讓她不由得的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