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低弱的笑聲惹得陸燼璃一怔,垂眸看她,意味不明:“你笑什麼?”
她半靠在他的懷裏,如同貓兒一樣眯起了眼睛:“我隻是想著,陸國師活了這麼多年,我們自打相遇時候,頭一次,覺得你這個人長得還不賴。”
“娘娘這是在誇獎我呢?”陸燼璃挑起眉梢來,見她這一身的傷,不由得將她攏緊了些,嘴上也得理不饒人,似笑非笑的:“本師一直是這五湖四海中最俊俏的男兒。”
薄初辭勾了勾嘴角,沒有嬌嗔,完全就是在嘲諷:“你可是真的很不要臉。”
“娘娘過獎。”陸燼璃又順勢將她抱的緊了些,大步流星的就上了馬車,一路疾馳狂奔。
索性馬車比較平穩,不至於她更難受,現在捂著肚子,忍痛咬唇。
“很疼?”陸燼璃俯下身來,薄初辭睜眼,隻見這男人臉上還帶著鮮紅血漬,煙花總似乎是包含了些許的擔憂成分在裏頭,輕輕的撫上了薄初辭的手:
“很疼?怎麼個疼法?你身上還有沒有什麼傷口?除了這些鞭痕他們還有沒有對你做了什麼?”
她沒說話。
隻是餘光所及之處,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車太過快的原因,看他的那雙手,竟然微微有些顫抖。
陸燼璃是在害怕嗎?
她恍惚一下,又嗤笑一聲。錯覺吧。
可是見她不說話,陸燼璃更慌了,忽然抱起她的身子,她分明已經沒有力氣了,更沒有力氣掙紮,隻是瞪著眼睛看他:“你要做什麼?”
他扳著張臉,將薄初辭抱在懷中,穩穩當當的給她找了個很舒服的姿勢,他的身上又暖,又軟,姿勢不知道保持的辛苦不辛苦,總之是給她伺候的很舒服:
“馬車太硬,太顛,我攬著你,總不至於太顛簸了。”
“……”她心微動,訝異的看了眼臉色凝重的男人,恍惚的還以為眼前的人不是陸燼璃。
隻是她已經無心的去計較
。痛的難耐,她漸漸意識昏沉,似乎做了一場夢。
俊郎的男子臉色蒼白,站在她麵前,分明是沒有什麼力氣,話說的語氣卻很是篤定:“你救了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你。”
可是又恍惚一陣,她能看見自己的紅色的衣擺飛揚,男人拱手笑送:“恭送娘娘。”
眉心皺了皺,她睜開眼。
身上的疼痛還是存在的,手腕上被人搭了一層薄紗,她順著那薄紗看過去,正是那一直負責她的身體的老太醫。
而陸燼璃,他負手站在床邊,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一直就盯著她。
將她醒了,他眸色微亮,似有一絲驚喜閃過。
老太醫放下了手:“娘娘可還會腹痛?”
薄初辭聞言,這才恍惚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沒有方才那麼疼了:
“比方才的症狀輕了。”
老太醫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娘娘好福氣,此胎若是再晚來一點,娘娘若是再受苦一點,隻就要保不住了,索性陸國師送您來的快,否則……”
太醫估計的看了一眼身後的陸燼璃,如實稟告又說了點好聽的:“否則娘娘非擔保不住這個皇子,甚至還會傷了自己的性命。不過娘娘的皇子當真是極為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