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完了？”
“對，檢查完了。給你的降溫工作也做完了。而且，看樣子你的身體警報也已經解除了。看起來一切都很正常。你覺得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沒有。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有一些被掃描時的灼熱，其他的都還好。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我隻是走了一下神，眯了一覺，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感覺到降溫的過程，身體就已經恢複正常了。”
醫生開始給斯木解另一隻手的鐐銬。
“事實上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晚上？我還以為我隻是睡了幾分鍾。竟然已經晚上了。”鐐銬全部解開，斯木離開床的位置，活動兩下脖子。“對了，檢查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已經出來了。老師正在等你。”
“是嗎。那我現在可以去見他嗎？”
“當然。走吧。”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醫生將門關好，確定沒有問題後領著斯木往回走。通道裏的燈已經全部亮起，白天裏看見的那些醫生護士全都沒了人，四處一片安靜。透過玻璃門看出去，外麵已經黑得隻剩下附近路燈的顏色，樹林將學區和老宅區都隔離在外。從大學裏散射到空中的光看上去是那麼的遙遠。
“大家都已經下班了嗎？”
醫生並沒有因為斯木的突然發問有半分停頓，他一邊往前走一邊回答。“是的。除了值班人員，就隻剩下老師和我還在這裏了。”
“是為了等我？”
“老師覺得你在這件事情上好像特別的在意。為了避免你胡思亂想，還是盡快告訴你結果比較好。”
說完兩人都不再說話。走過很長一段路，兩人重新回到問診區，路過的診室都已經關門。年輕醫生在老醫生的診室門前停下，敲了敲其實並沒有關的門。斯木隔著年輕醫生的身影偏頭往裏看，剛好看見老醫生看向門口。斯木衝老醫生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來了？進來吧。”
年輕醫生向後退了兩步，把身後的斯木讓進房間，他自己則是站在門外把門關上了。
斯木坐到老醫師對麵的椅子上，與老醫生麵對麵的互相看著對方。
“要喝水嗎？”
“不。謝謝。聽說結果已經出來。您直接說結果吧。”
“好吧。從基底層由基底母細胞不斷地向上分裂子細胞，在分裂的過程中不斷改變形狀，性質和功能，直至角質層脫落，這個過程稱之為皮膚的新陳代謝周期，正常的周期是28天。其中從基底層分裂至角質層需要14天，加上14層的死皮角質細胞，一天代謝一層，需14天，加起來共28天，但這是18歲年齡的新陳代謝周期，如果超過18歲，那麼新陳代謝的周期是實際年齡加10天。而你現在還不到18歲，所以對於你來說正常的代謝周期應該是在28天。”
說完老醫生停了停，見斯木好像能聽懂自己說的，於是又繼續說到：“但是，出現了一些有趣的現象。你的代謝周期縮短了。或者說是你身體的某一批次的細胞代謝周期縮短了。”
“什麼意思？”
“在數據采集的過程中發現你的皮膚細胞新陳代謝的速度出現了突發性加快現象。14層死皮角質細胞應該是每天代謝一層，但是從儀器檢測的結果來看，今天至少有3層死皮角質細胞代謝了。這個數據是在儀器開始檢測以後得到的。有3層死皮角質細胞代謝，就會有3層角質層變成死皮角質層，形成一個聯動的互相填補過程。同樣的，基底層也需要新分裂出3層子細胞。而這一切都是在今天下午完成的。”
老醫生的描述聽起來更像是在說蛇蛻皮的事情。如果不是在生物書上了解過關於皮膚和新陳代謝的信息，斯木相信自己肯定會立汗毛。斯木使勁壓了壓自己的額頭。“我有點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