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躍這才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濕透,甚至要憋出屎來,肚子裏存了好多脹氣,忍不住連放了幾個屁,也不知道是文化風俗不同,還是目前的側重點不在這裏,反正沒有人笑或者注意,這倒使得滕躍愈發尷尬。他剛站起來,就覺得腳下一涼,抬起來一瞧,不由得心跳加速,原來那麼厚的牛皮靴子,居然被徹底咬穿,要是普通的鞋子,他的腳可能就不在了。
方恬也感到一陣心酸,那豆綠色的黏液既然是怪物的體液,那自己在門外開槍時出現的紅色血液自然是蒂姆的女友被擊中了……盡管蒂姆的女友最後必然也是怪物的食物,這一槍也算結束了她被生吞活剝的痛苦,但方恬還是深深地內疚。
格拉利斯在這短短的一分鍾內失去了女友和所有的朋友,已經出離了憤怒,呆滯地望著天花板,目光充溢著悲涼。
“雪地下麵是恐怖分子嗎?”
方恬愕然:“怎麼?到現在你還認為雪下麵是人?你難道沒有看到那張蟲子的嘴嗎?難道我們集體出現幻覺了?”
滕躍也愕然:“恬恬,想象力豐富是件好事,可這是現實,科幻和恐怖電影那些東西就算出現在現實也可能會有合理的解釋,比如那很有可能是恐怖分子發明的新武器,裝成蟲子的模樣以便製造恐慌。美國導演都太扯了,你來這裏才半年,怎麼也學會這種思維了?別胡思亂想了!”
鄧肯囁嚅著說:“我……我看雪地下麵確實是怪物……”
“不,我認為,是變形金剛。”滕躍揶揄地望著他。
格拉利斯冷冷地說:“科幻電影裏嘲笑和質疑怪物真實身份的角色往往都是死得最快的,怪物最愛拿這種人當甜點。”
“別吵了!”方恬肅然說,“想想吧,恐怖分子再狠毒,也不能用狠毒彌補體力,在雪地裏藏著,能把這麼多人拖下去?我想說,我們要是把這些非人類的怪物當成人來對待,那我們就已經沒命了。”
隨後她問屋內一胖一瘦兩名三十來歲的警察:“喬治,佩恩,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也不知道……也就是下了一陣自學才出現的怪事……一開始大家也都在街上走,我在喝咖啡,也沒注意……可人越來越少,一會兒又多了,緊接著,又沒人了……後來出現了慘叫,我才注意到了。接著我們訂的皮薩來了,送皮薩的就這麼走過來,也沒事。我們送了口氣,他摁了摁門鈴,我剛開門,雪地裏就湧出來兩隻螳螂一樣的蟲足,一下子刺透了他……就像是在用叉子吃牛排,我的上帝!我們連忙鎖上門,那東西砸了幾下門,就不響了……後來我們這裏接到很多報警電話……然後電話線也被扯斷了……肖恩去開拖車,也沒回來,或許也是被……”
方恬陰沉著臉:“看來我們也不用去搜救伍德了,我們都知道了原因……隻是不知道雪地裏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它們好像還有一定的智力,這就更麻煩了……”
滕躍插口說:“那個……看來你們的老祖先都見過這種東西,要不也不會有不能在雪天滑倒這一說法流傳下來……警署裏麵有槍庫吧,大家裝備好,再找一輛比較大的車,嚐試著衝出去,到拉斯韋加斯,找人幫忙!”他怕警員們不理他,又補充說:“我是你們警長的男朋友,我們要結婚的!我在國內的警校念過書,能夠熟練使用槍支!”
格拉利斯似乎總對他有偏見:“你沒看到那東西在很深的雪裏麵潛行嗎?子彈對它造不成致命傷害,在你打死它之前,它早就衝到你身邊了!”
“我們可以試著把門口的雪清掃一下,讓它沒處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