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今天下午價值連城的古董就會抵達煙州港碼頭,當晚就要運送進博物館。自己應該在今天晚上行動。解禁者祖傳下來的規矩,不得經商入仕,隻能從事最普通的勞動職業,哪怕是野心滔天的安洪禹,隻怕也不敢違背祖訓,不然很難再有威信招募人才到麾下。所以能在大會前幾天甚至晚上有權利出現在會場的除了武警保安之外,隻有寥寥無幾的市政府官員、中外商界大亨和國家級的考古隊,這些人中一定沒有解禁者,故而不足為懼,權衡利弊,晚上去是最安全的。
寧永夜知道,如果解禁者的一方要追殺他或者他的親屬,另一方為了抗衡製約則會自然而然地實施保護,隻要逃離亞洲,就逃出了全統線的勢力範圍,目前看來,解禁者勢力最大也是最有威望的組織“鋼穀”最有希望統一全球解禁者,他們控製著歐洲、北美以及亞洲的日本,西歐是他們的總部,等自己救出了媽媽,拿到了祖先的遺物離開這片土地前往歐洲,相信他們會保護自己。晚上七點一刻,寧永夜用為自己準備的兩萬元買了一些裝備和飲食,然後在加州拉麵館飽餐一頓,稍作休整。在這期間,他用眼的餘光仔細觀察了博物館周邊的環境。博物館的大門在幾個月之前曾經不知什麼原因被一群暴徒砸毀,有展品被盜走,所以市政府很重視,不但加強了博物館的保安力量,還斥重資擴建。旁邊隻有一個旅館,想必內部已經住滿了全統線的解禁者,也隻有他們敢於大模大樣地住在裏麵,畢竟其組織勢力強大,全統線的解禁者總數有數千人之多,還不包括為其工作卻不知真實工作性質的數百萬普通人,這次最少也來了幾百個。而像自己這樣的“散戶”,大多在角落裏窺視。
溫啟泰一個激靈,被電話聲驚醒,再普通不過的手機鈴聲這時卻顯得格外詭異刺耳。溫啟泰強作鎮定,推醒侄子:“大肥,大肥!你……這不是你剛買的手機嗎?還沒打過電話啊!”
鐵翔也驟然醒覺,望著手機號碼遲疑了幾秒,這才接過,卻不做聲,連氣也不敢喘粗了。
裏麵的人笑了:“嗬嗬,鐵翔,溫啟泰,你們挺專業的,快趕上警察了。”
溫啟泰大驚,猛然拔出槍,悄聲問:“是誰?”聲音雖小,卻非常陰沉。
鐵翔也手足無措,裏麵的人繼續說:“嚇著你們了?我還以為你記得我的聲音。”
鐵翔幡然想起:“你……是那個……你是劉言?”
“嗯,”對方態度冷靜地說,“你也不要慌張,別問我是怎麼找到你們的,這個不重要。我想要說的是,你們繼續跑下去的話很危險,那些以為盒子還在你們手裏的人會一路追殺你們,他們可比警察和黑社會危險多了,沒有我幫你們,你們倆不一定能像上次那麼容易逃生。”
鐵翔盡可能保持平靜,問:“那……那你說怎麼辦?”
“我報警了,不用十分鍾從煙州來的警察以及本地的武警就會包圍這棟樓。你表哥隻有混社會的經驗,在反偵察方麵,不如逃亡經驗豐富的趙煉鋼——選擇這樣新開發的樓盤,空蕩蕩的沒幾個人,一旦被警察找到連人質也搞不到,何況那些想取得盒子的人要殺你們,最適合在人煙罕至的地方……”
鐵翔和溫啟泰都迅速掏出槍,異常驚恐地要衝出門去,電話裏卻說:“別再頑抗了,你們現在下樓的話正好能碰到警察,你們的槍法總不能比警察好吧?說不定會被當場擊斃,還不如現在放下槍,坐等著投降,還能寬大處理。況且那些不怕子彈的人還是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你們不利的,人越多,他們就越難下手。”
“你……你為什麼要害我們?!”鐵翔頹廢地癱倒在沙發上,溫啟泰自己倒無所謂,也怕連累表弟,便一起聽聽劉言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