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翔每經曆一次風險,都愈發不愛多言,這次連看田誌立也不看,隻是淡淡地說:“這車有簡單的自動駕駛功能……”
田誌立又像當年那樣湊近鐵翔,噴了一口煙,充滿流氓習氣地喋喋笑道:“鐵翔,咱倆……雖然關係不好,但同學很多年了,你老是這樣,你……你真誠過嗎?我雖然脾氣不好,但我沒像你這麼娘們,說話閃閃爍爍,看著就惡心。你告訴我剛才這車的駕駛算是‘簡單’嗎?這車就算是個機器人,也沒這個本事!我替你說了吧……”他指著鐵翔的手機,“我知道現在的手機幾乎能當所有的電器使用,熱的時候吹風,冷了當電暖氣,看電影看電視上網,甚至還能購物、能當車鑰匙用!你這手機不但有信號,還能操作汽車,最神的是帶紫外線能殺鬼,我就奇了怪了,這手機怎麼會預料到有吸血鬼呢?而且,剛才救你一命的這部手機,它發射紫外線的位置和剛才我們下樓的時候不一樣!這說明什麼?它因為正在當車鑰匙和司機,因此本來從手機上方發射的紫外線,在無法瞄準寧求青的前提下,又自動挪到了左下方,斜著射過去……厲害,真是厲害!這手機智能到連鋼穀高層也不敢認了吧?”
鐵翔冷笑一聲,轉而對田誌立說:“咱倆不但是同學,也是戰友,不然我也不會聽你說這麼多。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有權不說。”
卓芷筠在身後不冷不熱地跟了一句:“你無權壟斷關乎大家生死的秘密。”
鐵翔轉過臉來,他一直被卓芷筠嗆著,這時委屈和不滿都湧上來,有些悲憤地說:“行啊!偏偏是你要和我對著幹……你忘沒忘記我們怎麼見麵的?是我救了你!我對你……!”他硬生生地把後半句扯裂,吞進肚子。
楊兆林想緩和一下氣氛,說:“咱們公道地說,雖然咱們互相救過對方的命,但無數次生死關頭,全靠鐵翔的手機和車來拯救我們大家,甚至發現了樓上的吸血蚊子是造成吸血傀儡的根源,並及時地炸毀大樓,也許是治標不治本,但總算也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吧?咱可不能念完經就打和尚,再說,這還沒念完經呢,不知道前麵還有什麼危險等著我們,所以……所以大家都寬容一些吧,尤其在這個亂世,一些細節就不需要斤斤計較了。”
左菁一直沉默,這時忽然抬頭說:“楊大哥,你年齡最大,本事也大,我們也都服氣你。可這短短的一個晚上,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們都是小老百姓,怎麼能一下子全接受得了……但是,我說句話你不要生氣,這也是我替我們這幾個人說的。雖然我們一起經曆過生死考驗,但這並不能換來我們互相全盤信任。實際上我們依舊分成兩個小團體。楊大哥,你是我們大家的頂梁柱,不能隻為你們三人的小集體考慮。相比鐵翔的手機,我們更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我們三人的小集體?”楊兆林這才明白她說的是自己、鐵翔和劉言。
劉言插口道:“你……那個你誤會了,我確實不認識這位警察大哥,當然你們各位我也都不認識,我是電業局的家屬,是出來相親的,我可能是坐錯車了,來開發區了……”
左菁又有些犯暈乎,卓芷筠一邊將她慢慢靠到自己身上,一邊順著左菁的話說:“楊哥,我們很想知道他是誰。”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劉言,這個躺在冰棺材內的神秘人,因為整棟大樓的爆炸而得到自由重新醒來,卻一臉懵懂,像個置身事外的普通人,並且似乎根本不認識楊鐵二人,這是讓人難以置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