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言不受她的克製,笑了笑說:“我還有黑頓呢。兩大聯盟不缺你們這樣的人才,隻缺少黑頓。我將黑頓帶回去,你想想看,他們能不能造得出解藥呢?”
那釋半張著嘴,許久不能言語,最終垂頭喪氣,惡狠狠地罵了一聲:“你不得好死!”
大夥兒沒有在意那句惡毒咒罵,而是從頭到尾重新捋順了一遍,頓時對劉言的這番話心悅誠服。
“現在真相大白了,真沒想到,原來是這樣!”幾大族長議論著,而從國夫也高聲道,“現在隻要逼著他們說出核心實驗室的所在,我們就能得到藥品了!到時候無數財富……”他講到這裏忽然打住,因為自己不能失態,尤其是在秋冥麵前,於是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嗓子,說:“嗯,為了整個宇宙的安寧,我們需要這藥品,為所有被感染的智慧生命做貢獻!”
黑頓也真摯地說:“的確如此……我還真沒想到自己原來會這麼重要……我……我既然有能夠救濟整個總星係的特殊體質,我就不能浪費……”
劉言見她在大是大非麵前這麼清楚,也是有些感動。
秋冥見黑頓這麼有原則,而且還如此重要,更加不能殺害了,於是望了一眼從國夫。從國夫這時候不方便和她對視,於是裝著跟沒事兒的人一樣,把臉偏在一旁,麵向黑頓,假惺惺地道喜。
“秋冥,你過來。”劉言不由分說,一把拉住秋冥的纖纖細手,後者頓時飛霞撲麵,一陣悸動,而黑頓看在眼裏,卻醋意頓生。
“幹什麼你,大庭廣眾的……”秋冥一臉羞澀。
“來拜見你的親生母親。”
這話又是一句晴天霹靂,眾人全都瞪大了眼睛。秋冥如受雷殛,木立當場,完全不明白劉言在說什麼,但她大腦唯一清醒的是,劉言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可是……自己不是孤兒嗎?是光明姥姥撿回來的棄嬰,委托姑姑撫養長大的!就算每個人都有親生母親,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被找到呢?親生母親是誰?難道就在這一群人中?三大族長?不可能!那釋,就更不可能了,不是一個種族,長得也完全不像……
當她與同樣惶恐的黑頓四目相對時,一時間大腦完全空明,隻剩下一片白芒。而黑頓早一步感應到女兒的心聲,隻覺得這感覺完全真實,絕對虛假不來,於是淌下淚來,顫抖著喊了一聲:“你……你是阿彩……?你是我丟失了幾十年的阿彩……?”
“不……不不,你……你是邪惡的黑頓,你怎麼可能是我的母親,我是……我是堅決反對黑頓邪惡政權的‘光明之焰’勇士……”秋冥頓時覺得額頭很痛,不由得捂住腦袋,但又同時捂住胸口,同樣淌下淚來。
“你們的本體,基因,行為方式和貪圖方式,以及粗淺武學的基本動作,在造物主眼睛的分析後,完全能確定是直係血親。”劉言的話如同審判的最終定音,任誰也不能抗拒了。
秋冥沒有立即擁抱黑頓,而是望向從國夫,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劉言主持大局,她也不怕揭開從國夫的身份,反正黑頓政權已經要完蛋了,數百萬抵抗軍已經成掎角之勢向首都合圍。於是她顫巍巍地問:“舵主……舵主,請您原諒,這要是真的,我最多兩不相幫,退出便是。我再怎麼,也不能殺害親生母親啊!哪怕她拋棄了我……!”
黑頓忙不迭地喊道:“我沒有拋棄你,不是這樣的……你是被壞人搶走的……!”
劉言扶起秋冥,正色說:“你不必對從國夫有什麼愧疚之感,其實是他對不起你。”
從國夫又驚又怒,終於知道劉言對自己的事也一清二楚,惱羞成怒地吼道:“你胡說你!你胡扯!我怎麼對不住秋冥了?”
秋冥也詫異地問:“他……舵主他……難道,劉言,你的意思是說,他不是‘光明之焰’的人?是假冒的?”
“這怎麼說呢,的確,他是‘光明之焰’的人,但他也的確是假冒舵主了。”
大家都糊塗了。
“因為‘光明之焰’就是他一手創立的,他與乞薩夫婦一樣,在‘糖王’的名號下,不能讓任何手下或者下線看到真麵目,甚至隱瞞了性別。他小時候偷走了你,就是為了培養你長大,然後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母親,既能讓他得到政權,又能產生徹底勝利的畸形快感……為了能夠近距離監視黑頓,他甚至裝作偶遇黑頓,被她選進皇宮,成為從國夫……‘光明之焰’的幫眾都知道宮內有一位高級內應,隻與最高層直接聯係。其實他就是最高層本人。”劉言看著從國夫,平靜地問,“對嗎?‘光明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