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她臉上的疤一定要消掉。”沈青青說罷,奇怪的看了柳如煙一眼,見她剛才還在兩三尺外,現在已經湊到她旁邊了。
“你在這裏沒事兒做嗎?”
“我是客人啊。”
柳如煙睜大了眼睛看著她,沈青青被噎住,這倒也是,怪不得柳如煙這些天來天天在這後堂裏飄著,不然就是跟在木戈的身後進進出出。
沈青青站在小翠的門口敲了敲門,小翠應了聲趕快開門,見沈青青搖了搖手裏的藥膏,頓時笑逐顏開。
“好了,別笑了,快坐到凳子上去。”沈青青推開門,身後的柳如煙也跟著進來,還順便關上門,目不轉睛的盯著沈青青的動作。
小翠顯示聽從沈青青的指示去洗了臉,之後就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沈青青將藥膏輕輕的抹在小翠臉上的傷疤上,冰涼的感覺讓小翠不自覺的縮瑟了一下,沈青青塗抹了一層,見小翠要抬手去撓,趕快抓住她的手,嚴肅的說道:“別撓,這第一層特別重要。”
小翠隻好忍著,這藥膏塗在臉上的瞬間覺得冰冰涼,這一停下來就覺得傷疤癢的厲害。
沈青青抓著小翠的一隻手,看見她臉上的藥膏終於漸漸的消散下去,又抬手往藥膏裏加了些粉末,攪拌了一下抹了第二層,這一次卻是更癢了,沈青青抓著小翠的手也用盡了些。
柳如煙則在旁邊抓著小翠的另一隻手,看見第二層的藥膏凝固在小翠的臉上,沈青青碰了碰,見已經徹底的凝固,才鬆開小翠的手。
“日落時我再來幫你清理掉,明日早晨再幫你上一次。”
藥膏凝固了之後,小翠倒是覺得不癢了,隻是看著沈青青睜大了眼睛。
“這藥怎麼還要清理掉?”
“是藥三分毒,留下來倒也並無大礙,但清理掉,夜晚你休息時皮膚可以得到休息,明日的效果很好,反複來個四五天,便可以等它自己褪去了。” 沈青青笑了笑對小翠說道,她之前也是認為藥物留在臉上就行,但是師傅教導她不少的東西,其中就包括這一想法,也要因人而異。
小翠點點頭,唯小姐的命令為準。
沈青青稍作整理後便要離開,一直安靜看著的柳如煙猛地衝了上去,抓住了沈青青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這藥,真的有用嗎?”沈青青看著柳如煙認真的模樣,也是有三分奇怪,柳如煙似乎對她的藥膏十分的好奇。
“自然有用,你若是有朋友需要的話,我便送你一盒。”沈青青將藥膏塞進柳如煙的手裏,柳如煙看了一眼手裏的盒子,搖搖頭,走到一旁將所有的門窗都鎖上,就脫下了外衣。
小翠嚇了一大跳,跳起來看著柳如煙喊道:“大白日,你脫衣服幹什麼?”
柳如煙解衣服的手一頓,沈青青反而是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小翠的肩膀,有些好笑的說道“我們都是女人,怕什麼?”
“那也不能隨隨便便脫衣服啊。”小翠不讚同的搖了搖頭,警惕的看著柳如煙。
柳如煙這才轉過身來,背對著沈青青和小翠,將自己的上衣徹底的脫了下來,露出原本應該光滑白皙的背。
在那衣裳落下的時候,沈青青和小翠都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
柳如煙的背後交錯著各種傷痕,有淺色的和很久以前的,甚至還有一些看起來時間就像是近兩年的,這些傷痕滿滿的占據了沈青青的視野,作為醫者,她隻覺得不忍,作為女人,她隻覺得無法容忍。
在這種封建的地方,女人身上若是有了一塊疤痕便是沒人要,即使柳如煙長得再如何傾國傾城,若是露出這脊背,怕是要讓人退避三舍,再也不敢靠近。
柳如煙抿著嘴,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如果沈青青真的能將她脊背上的傷疤都治好的話,她可以付出很多的東西來。
“這些傷疤都是怎麼來的?”沈青青走上前去,將她的衣服重新為她披上。
“當年被發配的時候,那些官兵用鞭子打的。”柳如煙抿著嘴,眼眶紅了一圈。
當年在被發配的路上,大多數人都吃了鞭子,而她平日裏嬌生慣養,缺少鍛煉,每每走到後邊便是要吃上幾鞭子,這一路走下來,背後早就皮開肉綻,若不是她命大,在那種沒有藥物的情況下,她怕是早就死在了半路上。但是爹娘……想到這裏,柳如煙的神情暗淡了許多。
“能治,不過你需等我幾日,這傷疤……太多了。”沈青青未等她開口,便已經說出了讓柳如煙輕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