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有一個人工的碧波湖,湖上麵有個亭子,這幾日湖裏的蓮花開的正是茂盛,他十分喜歡,便搬了躺椅過來,擺上茶水,清風拂過總是能帶來荷葉的清香,倒是讓人覺得十分受用,仿佛這熱氣都被帶走了不少。
這麼一躺,倒是覺得十分受用,覺得舒服,休息得自然也就舒服了。
一群人抬著自家相爺急匆匆的往府裏敢,門口的小廝見著自家老爺被傷成這樣,自然也十分著急,忙著找郎中。
外麵急急忙忙鬧哄哄的,自然就影響了在湖心亭休息的沈莫初。
“怎麼回事兒?”他連眼睛都沒睜開,語氣有些不悅的問。這好不容易睡個覺,怎生就如此讓人不安寧呢?
守候在一旁的小廝,忙小跑過來,小聲的說:“老爺被打傷了,被小廝們抬回來,正找郎中來醫治呢。”
“嘖?這皇城還有誰這麼不長眼,竟敢動宰相?快,去看看。”沈莫初聽了趕緊帶著小廝去瞧自己父親了,不過他實在納悶,就他爹在的那個位置,除了當今皇上,怕也沒有人敢說打就打吧,但自己爹又是那卑躬屈膝的臭德行,能得罪皇上嗎?肯定不會啊。
沈莫初到沈雪鬆床前的時候,果然看到沈雪鬆被打得慘不忍睹,臉上就沒一塊好地兒,嘴裏還一直哼哼著,想來這下手的人可是沒留一點情麵全挑著地兒來打的,看來可是個有功夫的人。
他甚是覺得奇怪,雖然自己這個父親貪婪又自私,可是光天白日之下,在這皇城被打也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而且就算是武林中人也不敢貿然動朝廷命官吧?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被誰傷成這樣了?”沈莫初問。
沈雪鬆一看自己兒子來了,當即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他了,包括他怎麼去威脅沈青青,又砸了艾草堂的事情。
特別是他被木戈打的事情,說得簡直是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
“哎,青青那個逆女,看著自己父親被打,沒有說上前幫襯一把,竟然還落井下石的說打死我是髒了他們的手,你說說這樣的逆女,真是該遭天譴啊,我沈雪鬆這輩子怎麼就這麼倒黴生養了這麼一個不孝的逆女啊。”
沈雪鬆可絲毫沒有認識到自己的一點錯誤,總覺得都是別人的錯,沒有利用價值是別人的錯,有利用價值,不給他利用也是別人的錯,強詞奪理,貪婪自私的特點被他無限放大,
沈莫初聽完自己父親的哭訴,非但一點沒有同情,還十分不厚道的“噗”一聲笑了出來,“父親,我覺得青青說的對,就你今天做的這事兒,也太沒品了。”
他十分不待見自己父親自私又貪婪的樣子,作為一個家的大家長絲毫沒有度量,對家裏人也沒有親情可言,永遠都是利益兩個字當前,能有價值的才是兒女,沒有利用價值那就是廢物,就算丟掉也不可惜。
關鍵你丟就丟了吧,但是看到別人有點價值的時候又腆著臉湊上前去,就像是吐出來的東西有撿來咽回去一樣,十足讓人覺得敗胃口。
“逆子,有你這麼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躺床上的沈雪鬆氣的怒聲吼道,真不明白自己這是做了什麼孽,這兒女都是些逆子,讓人不省心。
被罵的沈莫初不以為然,麵上還是保持這病態的微笑,心想自己這個妹妹可真是越來越刮目相看了啊。
當時被趙文瑄休了時候,還以為她會尋死覓活,沒想到當他看到她的時候,還十分淡定,該吃吃,改喝喝,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卻不想父親想著她被休了,臉上無光,又不能再拿著她換取榮華富貴,就狠心的與她斷絕了往來,沈莫初倒是背著父親偷偷的去見這個小妹,兄妹兩個關係倒還不錯。
哪知道世事難料,有人不喜歡,有人卻愛如生命,當今皇上繼位後,偏就對自己這個妹妹無比上心。
沈雪鬆哪裏肯放過這樣的機會,又開始去攀這沈青青了,說的情深意切,誰看不出來他又在拿青青去討好皇上啊。
沈莫初很是不屑自己父親的這種做法,倒是希望青青不要被父親左右。
沒想到這個妹妹還真是挺硬氣的,不管沈雪鬆如何好說歹說,就是不為所動,經常氣的沈雪鬆連飯都吃不下。
沈莫初看了倒是挺高興的,還時不時的借此嘲笑一番自己父親,氣的沈雪鬆是大為光火。
“父親,你還是收斂些脾氣吧,好生休養,若是每日這樣急火攻心,怕是許久都是好不了呢?”沈莫初一手握著折扇,漫不經心的說到,那樣子真像是不把沈雪鬆氣死不罷休一般。
“滾出去,你這個逆子,跟你妹妹一樣,巴不得氣死我,滾。”沈雪鬆用手拿起一個茶盅就扔過去,因為太用力,牽動傷口,立刻被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