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了看熟睡的聖昭帝，她也沒有第二個選擇，便將青啻運至掌心，放去他的背上。輕哼一聲：“現在給你，以後還我。”自己都沒察覺帶了一絲嬌嗔。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聖昭帝總算有了些許意識。緩緩睜眼，還未完全適應光線，就聽到秦蘅的聲音在頭頂冷冷飄來。
“睡夠了？再不醒，就把你丟地上去。”
聖昭帝猛地坐起，側目看著她。
“瞪著我是什麼意思？”秦蘅神色淡淡，“你在我腿上睡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害得我腿都麻了。”
聖昭帝略是挑眉，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道：“朕睡了那麼久？”
“騙你我有好處麼？”秦蘅反問一句，右手微握成拳，捶了捶腿。
他深深吸了口氣，嘴裏還殘留著馥酒的一些氣息，那些讓他困惑的片段再次襲來。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剛想開口質問秦蘅，對方卻先一步道：“既然清醒了，抓緊時間同你說些事。”
“嗯。”
“此前宮中來了個厲害的術者，以術法控製整座皇宮氣場，讓宮中所有普通人都陷入臆想。他們看到的一切是真也是假，都由那術者在操控。”頓了頓，“姑且把那氣場稱之為‘幻’。在‘幻’中，你被她引誘，為了解除她給你的咒術，我們才會有一些……本不該有的接觸。如今她已經離宮，因此‘幻’消失，皇宮又恢複如常。除了我還記得全部之外，可能玄一教中厲害的人也知情。至於陛下你，大抵是龍息庇佑的緣故，所以記得些支離破碎，不算稀奇。”見聖昭帝沒有說話，補充一句，“總之事情都過去了，那術者與你我無大關聯，不必過多擔憂。”
“不。”聖昭帝微一搖頭，“朕在想，你遇水而魂動，到底是真是假。”眼風掃到秦蘅臉上有了細微變化，“看來是真的。”
秦蘅淡笑一瞬，道：“這真與假，陛下就不用操心了。”
聖昭帝的眼神在她正捶著腿的小手上停留一秒，繼而伸手，不由分說地把她的腿抬起，放到自己身上。這動作連貫，一氣嗬成，秦蘅硬是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聖昭帝開始幫她輕輕按揉，她才結結巴巴：“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聖昭帝目中譏誚：“討好你。”
“討好？”
“因為朕想知道——”朝她挪近一分，“你怕水究竟是為何。說出來，說不定朕能幫上忙？”
秦蘅吃了一驚，詫異地望著他，發現他雖然話語認真，眼神卻帶了兩分玩味，頓時意識到他要“幫”她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好奇心。瞬間心有不快，用手拂開他的手，忍痛將腳放下。
“陛下若有閑暇，還不如想想，如何堵住那老太監的嘴！”
看到秦蘅眉眼間都是不悅，聖昭帝便順了她的話：“怎麼說？”
“那老太監以為我是……是……”忍不住咬了咬唇，“是後宮妃嬪。”
聖昭帝聽後一怔，下一秒，卻是哈哈大笑。
“確實。”
“‘確實’什麼！”秦蘅雙頰又開始不自覺的發燙，“哪裏好笑了？這分明是件很嚴重的事情。琉璃島的祭司和帝皇絕不能有其他牽扯，否則於你於我來說，都——”
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聖昭帝笑得更是開心。
秦蘅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到最後，她索性不說話了，就這麼看著他。待聖昭帝笑夠之後，她才冷哼一聲，一臉慍怒：“陛下是什麼意思？”
聖昭帝唇角還帶著笑意，道：“朕是在想，你說琉璃島的祭司和帝皇絕不能有其他牽扯，這句話說得不錯。”靠近她一分，在她耳畔低語：“可……這琉璃島的祭司，與你有什麼關係？”言罷，他又低低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