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中間還是她,還是手持著利劍對準我的胸膛,同樣惡狠狠的說著熟悉的那一句話:“今天讓你死個明白,我們是反秦複楚的義士,專殺酷吏還有你這樣的走狗。”說著後退寶劍要刺。

“天下苦秦久矣!苦啊,真的好苦啊,我的命真的苦啊。”而我光著膀子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胡說什麼?你懂什麼”她還是沒放下手中的劍。

“我也是楚人,國破家亡,你們的苦我也是懂得啊,這些年盡遭欺負,留著家裏的農活給腿腳不好的爹娘,自己出來服徭役,這什麼世道?還不盼望著荊楚複國,過上好日子,如今自家人何必難為自家人呢。”我哭哭啼啼,東拉西扯。

“誰是你一家人,我問你,既然是都是楚人,怎麼別人身上傷痕累累,你和那個當官的反而細皮嫩肉的?”她瞧出了些端倪。

“都是他們兩個抽打的,這畜生是劉亭長親戚,狗仗人勢,一路就沒好臉色。”

“劉季,你個流氓無賴也有今天,幾天前還神氣得像虎,現在怎麼跟病貓似的”

“宰了他吧,為民除害。”那十來個漢子看著大快人心,嚷嚷著罵了起來,巴不得我早點成她劍俠亡魂。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性命捏在當官的手裏,讓我幹嘛我敢拒絕嗎?天下姓劉的多了,難不成都是親戚?罷了罷了,要殺就殺吧,早死早脫身,活著也是遭罪。隻是苦了我兩個七十多歲的爹娘啊,老人家腿腳不利索,走也走不動,沒人贍養要餓死啦,苦啊,對不起我爹我娘啊,我這個不孝子,嗚嗚嗚,爹娘,來生再報養育之恩了。”性命攸關時刻,我趕緊把家裏二老搬了出來,嚎啕大哭。果然這招奏效了,她鼻子酸酸的回過頭對那中年男子說:“叔叔,如何是好?”

白胡子老頭眼尖,拾起了地上的文書竹簡,掃了一眼走到中年男子邊,貼著他耳朵嘀咕幾句。中年男子高聲問道:“誰是泗水亭長劉邦?”我抽搐著指著地上的屍體回答:“是他,被你們打死了。”

中年男子不慌不忙的走到我身邊,低下頭神秘的對我說:“他不是泗水亭長劉邦。我知道劉邦是誰”

“除了他還有誰?”我納悶著。

“就是你。”他手指突然堅定的指著我。

“這不胡扯嗎?”

“我說你是劉邦你就是劉邦,你不信下去問問他。”說著指著死去的劉亭長,揮劍在我胸膛劃開一道血口,厲聲道:“你到底是不是劉邦?”

“我是,我是劉邦,我是劉邦行了吧。”我一身冷汗直冒,腦子迷迷糊糊了起來,陽光穿越窗戶而去,所以人的臉龐慢慢模糊起來,隻聽到嘻嘻哈哈的笑聲,猛地把我驚醒,我手裏還拿著那柄寶劍口裏還喊道:“”是,是,我是劉邦,真是劉邦,沒錯——“。

耳朵裏還殘留著中年男子的話語:“那就有勞劉亭長引我們幾個去鹹陽了——。”

三十歲後,我遇到生人就說:”在下姓劉,諱邦字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