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兒想不明白,正欲要問個清楚,卻聽外頭的小廝說崔源來了。
她看向門口處,果然見崔源大道闊斧的走了進來,他不是去京城了麼?
“我約他談點事兒。”宋三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解釋一句。
“你也在。”崔源見了王元兒,咧開嘴笑。
王元兒站起來福了福,便告辭出去。
兩個大男人談事,她自然不好在場。
“就在作坊等會吧,一會我們一道回去。”崔源在她出門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
王元兒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回過頭來,正好瞧著宋三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禁紅著臉瞪了崔源一眼。
出得門外,她便聽得裏頭傳來的交談聲,什麼漕運,什麼生意的。
她聳了聳肩,也沒聽下去,這和她也不搭邊不是?
……
崔源也不知和宋三說了啥,走出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好看。
王元兒看得忐忑,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吵架了?”
“嗯?沒有。”崔源笑了笑,搖了搖頭。
“那,我看你挺累的樣子。”王元兒指了指他的臉色,想了想問:“可是京中的事不順?”
“嗯,有那麼點事。”崔源微微一笑,道:“這次回去,讓皇上指了一門親事。”
王元兒的心咚了一下,唰地看向他。
崔源眼中染上笑意,道:“是替嫻兒指的,我叫她父親一聲先生。”
王元兒臉上有些滾燙,虧她還以為……
“是何小姐麼?指給了誰呢?”她有些別扭地問,何秀嫻,算是她的情敵了吧?
不知怎的,王元兒總感覺自己是賊子一樣,偷了別人的東西。
“是昌伯侯家的三公子,是個挺不錯的人。”崔源笑了笑。
王元兒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怎麼,還有說不得的?”崔源一臉戲謔。
“何小姐,滿意這門親事嗎?她會不會惱你?”那何小姐看崔源的眼神,分明就是愛慕,會歡喜這門親事嗎?
崔源腳步停了下來,看向她。
“我看何小姐是傾心於你,你卻幫她謀了這麼一門親事,那……”
“你這是醋了?”崔源挑眉,好笑地看著她。
王元兒臉一紅,跺腳道:“誰醋了,我我,我說的都是事實!”
“她會想明白的。”崔源笑著道:“張三公子是個如意郎君,昌伯侯夫人也視她如女,隻要她知足,以後的日子定會舒心。”
怕隻怕,她會被妒火所燃,因愛生恨!
王元兒在心裏腹誹一句。
“不過,你醋了,我倒是很高興。”崔源看著她,眼中燃著兩簇火苗。
王元兒嗔了他一眼,朝前走去。
路上,有人朝他們打招呼,看他們的眼神是十分曖昧。
王元兒有意拉開一點距離,想到宋三的吩咐,她又偏頭看向崔源,將宋三的意思對他說了。
“這平白無故的,他怎麼要我給他母親送起年禮來了?這會不會太唐突了?”王元兒很猶疑。
崔源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難明的意味,道:“他既開了口,你從今年開始,就給宋二夫人送上一份節禮吧。也不用多貴重,宋夫人遠在江南,送些我們這邊的山貨特產就成。”
王元兒訝然。
“宋二夫人是個極爽朗風趣的夫人,她一定會喜歡你的,你也不必用心討好,就以普通長輩來待就成。”崔源又道:“左右你和宋三合作,便是送上一份節禮,也是無大礙。”
想了想,他又道:“宋三的娘子也是個挺開朗的人,你也備上一份吧!”
他神情認真,王元兒心裏有說不清的怪異,卻又不知道這種怪異從哪裏來。
“我都不曾給這些夫人奶奶們送過節禮,還真不知道該咋整了。”王元兒笑得有些忐忑。
“萬事總有第一次,你也該學著點,以後這樣的人情世故多著呢!”崔源意有所指。
王元兒聽了那暗藏的意思,頓時羞得粉麵緋紅,輕輕的咬了一下唇角。
“你若是擔心,我讓陳樞幫你一下?他多少會知道些。”
“那敢情好!”王元兒眼睛一亮。
崔源看著她緋紅的雙頰和那精亮的雙眸,心癢癢的,眼神也變得深邃起來,道:“我正幫著皇上理事兒,若成了事,頂多明年,我再請一個恩旨,請他再指一門婚。”
王元兒驚訝地微微張嘴,心裏咚咚直跳,有什麼從心窩處蔓延開去,甜甜的,好似吃了麥芽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