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今食更為明日食(1 / 2)

宋端午不得不承認現實世界中還真有時來運轉、否極泰來這種情況。先不說其他的事情,就單論今天這兵不血刃的再次拿下白馬老帥哥徐德帝,就已然是一種片麵的體現,在宋端午的心境裏,本以為今天會是一個令人心疼無比的手足相殘的局麵,但卻不成想隨著徐德帝女兒徐若嫻的偶然出現,使得整個的局麵都為之一變!其實這樣最好,既免去了兩個人感情的裂痕,又避免了撕破臉皮兵戎相見。

其實這趟來宋端午全然都沒有準備,若是徐若嫻不出現的話,那麼即便是徐德帝他哪怕正在猶豫中,宋端午也毫無辦法,因為以往對待外人用的手段,宋端午可不想用在自己人的身上,畢竟這是誰都不願意見到的。

可是這回的結局卻是出人意料的順利,順利到宋端午連做夢都沒有預料到的那種。所以宋端午和周亞夫謝過了徐德帝一家的熱情款待之後,便同周亞夫一起出了徐德帝的家門,期間婉言拒絕了老徐的送行,美其名曰是讓他多陪陪家人,實際上是給他考慮的時間,另外一點則是掐斷了老徐想要反悔的念頭和機會。

不得不說宋端午這犢子考慮事情很周到,連所有的可能都預料到了並采取了應對的措施,這是他的風格和習慣,但有的時候卻一反常態,就比如這次對徐德帝的毫無準備。

宋端午和周亞夫兩個人信步走向了錦繡小區的大門,社區雖有些年頭,但卻整潔幹淨的如同頭頂上的天空一般,一個是布局合理不見破敗殘垣,一個是晴空萬裏沒有一縷雲線。這天地的景致此時也正如宋端午的內心,敞亮且輕快,好像沒有一點的負擔。

從十三點一刻進入到老徐的家裏,到出來的十六點半,在這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裏,宋端午經曆了從難以啟齒到字字艱辛再到心情晴好的整個過程,不得不說其渡過這段時間的艱難程度,都可以堪比上次周亞夫受傷時從開封到上海的一路飛馳了。

所以宋端午現在的心情很愉悅,以致到連徐德帝站在窗口觀察自己都沒有及時的發現。但是當宋端午無意間的一回頭看見C座十六樓的某個窗戶裏的模糊人影後,不禁突然一拍額頭,笑了起來。

“亞夫,我好想忘了件事。”宋端午頗有點費力的摟著近兩米高的周亞夫的肩膀,親昵的說。

“哦?啥事!”周亞夫立即順應的答道。若是換了賴大狗腿,保不齊就會一臉壞笑的詢問宋端午又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宋端午抽出兩根長白山,和周亞夫一人一根的點上邊走邊吞吐著雲霧,說道:“就忘了這個!”很顯然,徐德帝最後的妥協,卻沒能抽上象徵自己人的那根長白山,宋端午於是有點宛然。

“可是他並沒有說出那個人啊!”其實按照周亞夫的性子,是個合格的馬前卒,但就是唯獨缺少了點思考和判斷的能力,這不致命,但卻容易被人利用,這也就是為什麼從小到大他一直佩服且遵從賴蒼黃的原因。

周亞夫的話一出口,宋端午就又是下意識的再次望向了那扇窗戶。窗簾影猶在,不見故人。宋端午隻得對周亞夫笑了下,有點得意又有點成竹在胸式的坦然,對於這個問題,宋端午其實是不想回答的,因為有些事情不是不方便說,而是一旦說了出來,就顯得矯情了。老徐是個什麼樣的人,宋端午清楚而周亞夫當然更不會不知道,所以對於這件事,宋端午那一笑權當作是點到即止的提醒,至於周亞夫能不能像迦葉尊者那樣領會拈花一笑的含義,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有些事情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

周亞夫之所以是周亞夫,不是靠著那個打著狗頭軍師幌子的賴蒼黃,當然也不是同宋端午的金牌紅棍李鯨弘相似的人物,他隻是他自己,雖然在某些方麵不那麼出類拔萃,但是宋端午卻始終最看好他,沒有別的原因,就單論他那一條道走到黑的執拗勁兒,就已然是最好的標誌了。

所以對於徐德帝的這件事,宋端午在周亞夫的麵前的表現是模棱兩可的,他能明白過來了最好,即便明白不過來對於宋端午也沒有任何的損失,而且這種內鬥的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有利。周亞夫就是周亞夫,他不需要學習任何人當然更不用刻意的改變自己,而這些也正是宋端午所期望的!

周亞夫的一根筋是有好處的,宋端午也正是想刻意培養他的這種執拗。如果說宋端午是棋盤格子裏那最可憐最固步自封的但卻又是權力最大的‘帥’的話,那麼他正是想要將周亞夫變成亦步亦趨陪伴左右的‘仕’,一個可以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擋刀子堵搶眼的壯士,又或者圍繞在主帥身邊十步殺一人但凡靠近者必誅的好漢!

進可攻、退可守、傷可救、死可拋、路可探,正是周亞夫所處位置的寫照。就如同戰國時期大名的影武者一樣,平時韜光隱晦,但關鍵時刻卻能起得大作用。

所以已經將周亞夫的未來成長計劃都規劃好了的宋端午,自然在徐德帝的這個問題上不想對周亞夫說的太透,畢竟他若是凡事都看明白了或者都懂了,那就不是那個一條路走到黑的忠心不二的周亞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