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點一刻,正值桃園酒吧開門不長時間,但是裏麵的熙熙攘攘卻和往常有點不盡相同,可能是憋久了的人們真的需要點宣泄的借口,桃園這種半爵士半搖滾的酒吧就注定成了他們縱情聲色的地方。
宋端午和周亞夫並肩的站在門口,像是等待著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卻不成想聶小纖竟然出現在了他倆的麵前,可見這妮子的眼神估計就沒離開過宋端午哪怕是半米遠,因為能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看到這兩個人的離去,實在是件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你倆這是要去哪?”聶小纖開口就直奔主題,雖然語氣上的直接掩飾不了表情上的關切,但是這句問話裏還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著聶小纖的擔憂之情。
宋端午聽後隻得笑笑,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說出口,雖然沒有那種偷腥被抓現行的窘迫和尷尬,但是這種動輒就很容易演變成動作片的事情,是很難對一個女孩子將清楚的,更何況還是一個乖乖女。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的事情是不能讓女人知道或者不敢讓她們知道的。雖然說告訴她們不至於壞事,但是某些事情其中的道道卻是很容易嚇壞女人脆弱的心髒和敏感的神經的。
就比如宋端午和周亞夫即將要辦的這件事,這可是件上門找茬的彪悍行為,如果擺平了對方那可就是名震四野的極大威風,可若是一旦擺不平,就會是一個不自量力的找抽下場,所以於左於右,宋端午都不能跟聶小纖說,因為不管結局如何,身為女人的聶小纖都會從始至終的提心吊膽。
站在旁邊的周亞夫頗有些耐人尋味的瞥了宋端午和聶小纖一眼,而宋端午也同樣的沒好氣的回敬了他後,就摟過聶小纖將其帶到桃園大門旁邊的角落裏,一陣語氣平和但是語速急促的解釋和保證,看得周亞夫想笑而不敢笑。
時間指到了八點半。宋端午足足用了十五分鍾才將聶小纖勸了回去,就這樣聶小纖在消失在桃園大門裏麵的時候,還有點憂心忡忡的對宋端午一步三回頭,如果若是宋端午沒有上等的口才和強大的語言魅力的話,那麼保不齊時間還會延長到什麼時候,而由此也可見聶小纖這孩子是多麼的在乎他。
宋端午回到了周亞夫的身邊,吧唧吧唧的連著抽了好幾根的紅塔山,顯然是在抽著心事,而這一切周亞夫都看在了眼裏。
“三哥,你把地址給我,你就別去了。”他想了想開口說道,意思很明白。
“滾蛋!”宋端午頭都沒抬就罵了他一句,意思更明白。
周亞夫張了張口,話剛到嘴邊就又被咽了回去,他知道宋端午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旁人是無法改變的,雖然這期間他可能會接受一些旁人的建議或者意見,但是其最初的初衷和最後的結果,卻是注定好了無法變改的。
“你是不是想說怕我去了讓小纖擔心?”宋端午扭過了頭對他說著,當看到周亞夫點頭後,這才接著解釋道:“放心,她隻是問我晚上去不去她那!沒別的意思。”
周亞夫這才略顯得曖昧的笑了,顯然他選擇相信了宋端午的話。
周亞夫到底是個實誠人,明知道這話即便是騙鬼而且還是鬼都不信的那種,但是他卻還是義無返顧的反複告誡自己三哥的話是正確的,這是他最大的優點,同時也是他最大的悲哀。
自己男朋友大半夜的出去找事,作為女友的那個人不是擔心而是牽掛他去哪睡?!那麼這個女人不是腦子進水了就是沒心沒肺。而同時也側麵的說明了宋端午找的那個理由是多麼的蒼白且無力。
這理由估計也隻有白癡才會相信。但是周亞夫不是白癡,他隻是不想給宋端午過多的壓力罷了。
兩個人一時無話,各自都清楚對方的心思,能想得到但卻不說破,這是一種微妙和平衡,兩個人誰都不想打破,因為聶小纖的突然出現,給了今夜本就有點凝重的氣氛,再度添了點擾人心弦的紛憂。
分針指到了八點三刻,剛好離他倆出來的時間過了整整半個小時,而就在這半個小時裏,一個在夜色裏被寒風吹到臉色通紅,而另一個腳下則積攢了整整一地的煙頭。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的兩道耀眼的強光蓋過了昏黃的路燈,徑直的朝著他們二人而來,而當宋端午和周亞夫看清楚來者之後,不禁俱都相視一望,顯然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即將行動前的那一份堅定。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瀟湘身旁的貼身保鏢裴鸞,而他屁股底下的,則是宋端午所要求的那部車子。
一輛棗紅色的老款捷達,是那種除非扔到牛羊群裏否則怎麼樣都不會顯眼的那種,這很符合宋端午的要求,而另外的一個令宋端午十分滿意的地方就是,這破車除了喇叭不響外,剩下的哪都響!
真虧了裴鸞的用心程度了,而周亞夫也在此時十分懷疑這貨是不是從報廢停車場裏淘出來的‘極品’車子。
“車交給你們了,不用還了。是我從車庫最裏麵翻出來的,雖然早就過了報廢期,但是還能開,起碼夠你倆開一個來回的。”裴鸞將鑰匙拋給了周亞夫,而話卻是對著宋端午說的。不愧為在白家影響下熏陶出來的人物,懂得該讓誰幹活而意思卻要傳達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