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人多多少少和楚香寧一樣受到過秦花蓮母女的欺壓,他們敢怒不敢言,如今秦花蓮在祠堂受訓,這讓大家心裏不免出了一口惡氣。
秦姨娘在裏麵慘叫聲越大,外麵的人的呼聲就越高,他們一個個就像是柱子一般的挺拔著身姿守護著祠堂,守護著裏麵的楚香寧。
也不知打了多久,抽了多少鞭,隻是秦姨娘的身上一片血紅竟沒有一塊好肉了,聲音也越叫越小,最後隻剩下嗚咽的幾聲,倒在地上沒有了動靜。
“寧兒,別再打了······”就在這時候一直站在旁邊沒有任何動作的楚蒙看到自己女兒一鞭一鞭的抽打著秦姨娘心裏不由的心疼,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你竟是舍不得她?!”楚香寧不敢置信的看向楚蒙,顯然誤會了楚蒙的話裏的意思,就連聲音也顯得異常的冰冷,這是自重生以來楚香寧第一次和父親紅臉。
“寧兒誤會了,為父是心疼你。如今你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不少,但是這裏到底供奉著你母親的牌位,必然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手上沾滿鮮血。”
楚蒙溫柔的看著楚香寧,不顧她身上濺射的血跡和散發的寒氣,踱步上前將楚香寧手裏的長鞭接過甩在一邊,寬厚的大手包裹著楚香寧不停顫抖的小手。
鞭打是一個力氣活,秦姨娘身上疼痛難忍但是楚香寧的胳膊和手腕也應為長時間的用力此刻早就麻木了,隻是仍舊忍著不吭一聲。
女兒啊,為何你如此倔強?這讓為父心裏如何好受?楚蒙看著楚香寧的樣子心裏十分的苦澀,這是妻子為自己留下來的希望,是自己的寶貝女兒。
自己身為父親卻沒有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卻逼得自己的女兒放下了閨房的針線,拿起了殺人的武器。
若不是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楚香寧定是一生快樂無憂,如此陰暗血腥的一麵便不會讓一個十幾歲的女子承擔。
楚香寧見此知道自己誤會了父親,心裏有些不好意思,而且鞭打了那麼久自己確實也累的不行,不僅僅是身體的疲勞,更是心裏的苦累。
楚香寧一把撲進楚蒙的懷裏,眼裏滲出了淚水,想從楚蒙那裏汲取一絲絲的溫暖。
自己已經失去了母親,不想再失去楚蒙這個唯一的父親,自己也不再是前世那個不諳世事的單純的少女,血的教訓告訴自己要自立自強!
若是前世的時候自己不是那麼的懦弱,找出了殘害自己母親的真凶,楚蒙定然不會放過秦花蓮,哪怕他們之間還有一個楚媚,那時候的她們早已沒有了欺壓自己的依仗。
“咳咳···哈哈···真是一副父女情深的畫麵啊!但是那又怎樣,你再打啊,再怎麼打,薑氏也不會從墳裏跳出來!”
秦姨娘方才被楚香寧一鞭抽昏了過去,但是由於鞭子上帶有鹽水,所以即便是昏厥秦姨娘也很快被自己身上的疼痛所撕扯。
她清醒過來後便看到了楚香寧和楚蒙擁抱在一起,疤痕交錯的臉上,一雙眼睛迸發著惡毒的目光。
“秦氏,你作惡多端,還不知悔改嗎!”楚蒙轉身看向秦花蓮,語氣冰冷,在楚蒙的眼裏她就是殺害自己妻子的凶手,可憐的薑氏到死的時候都還惦記著秦花蓮,讓楚蒙好好照顧她。
卻沒有想到秦花蓮仗著薑氏的能力,剝奪了楚香寧的東西給自己的女兒卻打壓薑氏的嫡女,這是多麼的可笑,也是多麼的可悲!
一直以來楚蒙的心裏都隻有薑氏,薑氏死後就成了楚蒙一生的傷,成了楚蒙的禁忌,對於秦花蓮他也不過是放任自流,他又怎麼會真的因為薑氏的話就對秦花蓮好呢,那反而是對不起薑氏的一片心。
即使是楚媚這個女兒,楚蒙也不放在心上,若說小時候楚蒙對楚媚還有一絲的教導之心,但是此後發生的事情就讓楚蒙再也難以接近楚媚了。
“悔改?我有什麼錯?我確實很感謝她將我從青樓裏救出來,但是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好心,還是隻是為了顯得自己善良?”
“她是貴婦人,我隻是一個低賤的丫頭,憑什麼她就什麼都有?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孤苦無依的人,人前你們都說她溫柔善良,但是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秦姨娘也不知怎麼話變得多了起來,話有理有據絲毫不像是一個瘋癲之人。
“對我好也不過是為了成全她的美名,其實我是知道的,私下裏那些下人們還是瞧不起我,認為我是窯子裏出來的妓,女!”
秦花蓮說道這裏十分的激動,幾乎是吼著喊出來的,不由牽扯到了傷口,一口血就這樣吐了出來,無力的趴在地上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