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南宮炙轉身向大廳門口走去,而那一刻,劍雙等人正好搜查完畢走過來,見到南宮炙行禮道:“王爺,都已經搜遍了,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蹤跡!”
“撤!”南宮炙冷冷地說出這一個字,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他一定會找到那個北燕人,沒有人知道,他對北燕人有多麼仇恨!不僅僅是因為常年的戰亂,更因為三個月前的那封密信!為什麼,為什麼寧世清要勾結北燕,為什麼他要為了一個敵國毀掉女兒的幸福?
如果沒有北燕,他的汐兒是否還在他的身邊?如果她還在他的身邊,他一定會給她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聽到另一個男人,說要封她為妃!
當暗影樓的人都離開了宣王府,南宮諾才擁著霧汐向汀蘭水榭走去,月色下,他說:“阿霧,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如果本王要封你為妃,你會不會答應?”
她沉默片刻,淡淡地說:“將來的你,要登上儲君之位,要坐擁天鳳的江山,你需要的,是一個更有權勢的妃子,一個可以幫你更多的妃子。”
“你這是在拒絕本王嗎?”他扳過她的身子,對視著她的雙眸,“你的心裏,有本王嗎?如果你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我是一個簡單的男人,你會愛上本王嗎?”
如果,這個詞應該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詞了,因為它可以讓一切不可能變為可能。
他搖搖她的肩膀,催促:“阿霧,回答我。”
“或許吧……”她能給他的,隻有這個答案,而這個答案,注定了會讓他失望。
那一夜,霧汐徹夜無眠,當南宮諾安然睡去之後,她輕輕地起身,腰間的雙環玉飾發出輕輕的聲響,她站在窗邊,迎著廊下的燈光,看見那雙環上隱隱可見一行小字:永歲無傷。永歲,長壽之意。無傷,一生喜樂,沒有傷害。
這是一句多麼美好的祈禱,可是那個人,真的可以永歲無傷嗎?此時此刻,他是否已經離開帝都?不知為何,霧汐對於這個人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他並非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並不像傳聞中的那些北燕人。
而他,竟然可以在暗影樓的重重包圍之下離開宣王府,可想而知,無論是武功還是膽識,他都非常人可比。一個北燕密探尚且如此,天鳳與北燕為敵,將來不知還有怎樣的一段路要走。而那個當初挑起一切殺戮與戰亂的冷關,如今又在何處?
霧汐輕輕一歎,轉身取下了南宮諾為她精心打造的佩劍,將那雙環玉飾掛在了佩劍之上。
次日清晨,緋月的聲音打破了汀蘭水榭的平靜,她站在廊下說道:“王爺,賀之名賀公子求見,現在已經候在前廳了。”
房間內,南宮諾稍稍遲疑,道:“讓他到汀蘭水榭來。”
同在房間裏的霧汐有些許的驚愕,平日裏南宮諾會客,極少讓人來汀蘭水榭的,偶爾也隻有舒莨不管三七二十一闖到這裏來,怎麼今日南宮諾要見賀之名,竟破例讓他來這裏?
南宮諾輕輕一笑,將束發的玉冠遞到霧汐的手中,說:“替本王戴上。”
不知從何時起,每當侍女為他束好發,他都執意要讓霧汐為他戴冠,不知不覺,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霧汐接過玉冠,便不客氣地讓他低著頭,然後嫻熟地將玉冠戴在他的如墨青絲之上。
一切,都是這樣的充滿默契,彼此之間眼神的交流,就已經包含了所有的內容。
緋月在外麵說:“王爺,賀公子已經在汀蘭水榭的花廳。”
南宮諾看了霧汐一眼,說:“既然你們也相識,不如今日由你去準備茶水?”
“好。”霧汐點頭答應,然後打開門,先目送南宮諾向花廳走去,自己才走到另一端去準備茶水。想一想,她已經許久不曾見到賀之名,聽聞他現在已經跟著他的叔父練習兵法,所以少在外麵走動。不過他還真是說到做到,即便上次她拒絕了他,他對宣王府還是一如既往,並沒有因此憎恨宣王府。
當她準備好茶水走進花廳的時候,南宮諾已經和賀之名對立而坐,霧汐端著茶水,說:“見過賀公子。”
“霧汐?”賀之名有些驚訝,時隔多日,眼前的霧汐似乎比之前少了些許冷清,雙眸之中又隱隱多了一絲沉穩與堅毅。
南宮諾笑了笑,說:“阿霧,把茶水放下,過來坐。”
霧汐點點頭,坐在了南宮諾的左側。
賀之名看著霧汐,笑道:“如今的你,過得還好嗎?我聽宣王府的人說,王爺已經準備向皇上請旨,冊封你為宣王妃了。霧汐,到時候一定要通知我,我定然會送上一份極好的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