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彥放下手機,轉頭看著佐藤別院,驀然抬眸竟然看到了一個四歲多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長相怎麼和自己很像,白色小汗衫,背帶牛仔短褲,圓圓的臉上肥嘟嘟的,再加上西瓜太郎的發型,有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小家夥正追逐著一粒皮球,皮球滾到了大鐵門邊,所以他可以把小男孩的樣子看得一清二楚。
小男孩撿起了皮球說著自己聽不懂的日語,沒有一會兒,他的身後跑來了一個老人家。
正要收回目光的古彥在看到這個老人家時,臉上一片愕然。
這個人他化成灰自己都認識,他怎麼會在日本?還躲佐藤涯家裏,難怪自己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過眼前最要緊的是處理好佐藤涯手上股份的事,至於這個人嘛,他自有辦法。
媽媽!這個機會終於等到了,兒子會給你一個交待的。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古彥的車開進大門,卻不見了小男孩與老頭兒的身影。
對於那人老頭,他是無比憎恨的,可對於那小男孩,竟然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張臉怎麼和自己小時候長得那麼像?
他的心裏雖然有一絲疑慮,可因為股份的是迫在眉睫,他也沒有多想,跟在管家後麵上了樓。
一道陰暗的門隔著兩個心思各一的男子。
古彥很小心地推了開門,卻見佐藤涯正坐在真皮大沙發上,一幅慵懶無比的樣子。
“古先生,很高興在日本看到你。”
自比兒死後,他們還沒有見過麵,不過兩個各自在報紙或雜誌上還是看到過彼此的模樣的。
“佐藤先生,請原諒我的突然打撓。”
不等古彥說完,佐藤涯擺擺手說:“哪裏,哪裏!”
“那我就開門見山吧。”古彥不想多費口舌,“最近古氏財團在收購韋中實業的股票,現在我的手上已持有40%的股份了,如果佐藤先生手上持有的15%的韋中實業股份肯賣給我的話,我就能把韋俊從韋中實業總裁的位置拉下來!”
他說的時候一直留意著佐藤涯的表情,平淡的出奇,讓人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
“古先生,實話實說吧,以我們兩家以往的恩怨,您認為我會把股份賣您嗎?”佐藤涯的眸子突然一沉。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絕對的,再說了那也是上一代的恩怨了,有什麼不可能的呢?”古彥對上他的眸子,若有所思。
“上一代?”佐藤涯挑眉,“我們這一代也有恩怨吧!”
“你指得是五年前比兒的死。”
“五年前,你不是還怨我是我讓比兒上了飛機,不然她也不會死了。”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當時說得也是氣話,後來仔細一想比兒的死與佐藤先生一點也沒有關係,是那個韋俊他把比兒拐走了,佐藤先生也是想幫助比兒,怎麼能怪你呢?”
也不知古彥說得是真心話還是違心話,總之他看他的眼神不一般。
“原來古先生是這樣想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佐藤先生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就拿這一次收韋中實業的事吧,我就是想替比兒出一口氣。”古彥坐著,原本一雙腳是平放著的,現在變成了右腳放置於左腳之上。
佐藤涯不露聲色地說:“原來如此!我還真不知道呢。”
“佐藤先生,請您放心,我古彥做事是不會讓您吃虧的,我會出很高的價錢。”
“其實,這幾天韋中實業的業績一直在走下坡路,做為那裏的小股東我也分不了多少錢,不如賣給古先生,我還能大賺一筆不是嗎?”
“佐藤先生果然高見。”
兩人都不說話了,喝了幾口茶。
古彥在喝茶的同時一直觀察著佐藤涯,他的神情不溫不火,他也是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人,他剛才的一番話都是認真的嗎?
他剛思完,佐藤涯就開口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
果然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古彥不動聲色地說:“佐藤先生有什麼條件,盡管開口,隻要我力所能及,一定答應。”
“這對於古先生來說太簡單了。”
“那有勞佐藤先生明示。”
“隻要古先生對佐藤秀香不再糾纏不清,我會馬上把股權賣給您。”佐藤涯不緊不慢地說。
古彥聽罷,手都冰涼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條件,還真是一個狡猾的家夥。
“怎麼樣,這對你而言,輕而易舉吧!”佐藤涯又問。
古彥放平了雙腳,“我覺得佐藤先生一點誠意也沒有,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免談。”
他把話說得很重,自己用了五年時間暗中對付韋俊,眼看就要成功了,可這用這樣的條件來換,一點也不值得。
所以深思熟慮後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整了整領帶,欲要起身,被佐藤涯阻止了。
“古先生,你倒是把比兒忘記得很快嘛,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對付韋俊呢。”
“比兒的死,韋俊他脫不了關係,可人都已經死了,難道要讓我一直活在對死人的思念中嗎?”古彥清了清嗓子又說:“收購韋中實業,一方麵是因為比兒,另一方麵也是因為這是一個很好的商機,所以請佐藤先生不要用這個條件與我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