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馬上就到了,你不要著急先把醫藥箱準備好,好……”光雅在公交車上,收起手機,透過窗子,道路兩旁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後退的青翠的樹木。

鬆柏道館,男子宿舍的前麵,聚集著幾乎鬆柏所有的弟子,雖然若白平日裏麵不苟言笑,像是一座移動的冰山,但是作為鬆柏的大弟子,平日裏麵嚴謹負責,深受鬆柏弟子的敬愛。

他們都關心著若白,可是連平日裏麵最為親近的胡亦楓,都被趕出來了,也就沒有人敢進了,隻好垂頭喪氣的等待在門口。

胡亦楓在光雅進來的一瞬間就看到餓了她,拎著醫藥箱擠過來,伶俐的眼睛殷切的注視著光雅,聲音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帶著絲絲的期盼和哀傷,“光雅,你終於來了,快點進去看看若白師兄吧,我們都很擔心他,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麼失落……”

“好,不要擔心啦,讓你們的師弟、師妹們先行離開,去練習吧,這裏有我呢,若白不在,你二師兄,要學會承擔起屬於你的責任。”光雅溫柔的揉了揉他紮著小辮子的頭發,對於胡亦楓,光雅還是比較喜歡的,她喜歡陽光可愛的男生比較多一點。笑起來就好像陽光灑落大地,很溫暖很燦爛。

“好的……”這個時候的胡亦楓才明白自己的責任,自己的責任不隻是需要的時候打打比賽,沒事的時候打打遊戲。

他是鬆柏的二師兄,若白一人挑起了屬於初元師兄留下的爛攤子,一個人的壓力很大,這個二師兄時候後為他分擔了,不在是躲在他身後的小樹苗,從今開始他要成長成獨當一麵的參天大樹。

“大家,若白師兄需要時間來休息、調整一下自己,來我們,先回去訓練,今天二師兄給你們訓練……”

看著一夕之間長大的胡亦楓,光雅欣慰的笑了笑。在門口站了一會,敲了敲門,裏麵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光雅有些猶豫著推開門,進去……

雖然是特意放輕的腳步,若白還是注意到了,“出去!”有些沙啞的聲音中,壓抑著些許的怒氣。

“不要生氣了,喝點水吧。”女孩特有的清冷的嗓音中透漏著些許的暖意,看起來很矛盾但是聽起來卻是意外的和諧,為這個拉著窗簾昏暗的房間注入了一道陽光。

光雅拿起來瓷白的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到他的手邊,桌麵上的痕跡可以看出來以往是多麼的整齊,可是如今沾染了墨水的宣紙遍布,斷掉的毛筆,狼狽的斜躺在上麵。最喜愛的書法麵前都可以這樣看來心情是真的很低落、鬱悶。

“你怎麼來了?”若白眼神有些閃躲,拿過水杯喝了兩口。不知道,光雅會不會覺得自己很懦弱、很沒用?

“以前聽亦楓說,你很喜歡寫毛筆字,恩,練字可以平心靜氣,當你專心鞋子的時候就可以忘掉一切,精神全部集中於其上,讓人沒有時間想其他的……”光雅將方才放到一側的醫藥箱推開,撿起桌麵上的被圈起來的宣紙,打開,是狂草,速度很快,可是,說不出的別扭。

“聽亦楓說?”若白看著光雅打開了自己最不滿意的字,對於自己喜歡的書法,最終還是沒有靜下心,平心靜氣,急躁寫出的字自然也很急躁。

“上次送你禮物的時候問的,還被他狠狠的宰了一頓呢,我可以寫字嗎?”光雅重新鋪開一張宣紙,側著腦袋詢問若白。

“恩?好啊。”若白還在想著禮物的事情,這就轉了話題,不過多虧了,她轉話題,反而讓他覺得有些放鬆。

若白將視線放到光雅那張認真的臉龐,眼神逐漸變得癡迷,究竟從什麼時候呢?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是因為兩年來互相陌生但是總會相遇,偶爾的不相見,會疑惑想念;

還是因為迷迷糊糊毫無防備的在他麵前睡著;亦或是,陽光的笑容,自信的姿態,關心的話語,還是貪戀她身上的溫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屬感?不清楚,說不清道不清,她已經在心裏,觸碰到,會欣喜若狂,不見,會思之若素。

光雅皺了皺眉毛,回過頭哀怨的看著他,若白嚇了一跳收回視線,以為光雅察覺了自己熾熱的視線。隻聽見她嫌棄的聲音“好醜~”

若白疑惑的挑了挑眉,低頭看了看她的字,“噗~”真的好醜,若白不禁笑出聲,但是轉過頭,卻看到了,一雙哀怨的眼神,漆黑的如同琉璃般的濕漉漉的眼睛,哀怨的看著他,若白連忙,輕咳兩聲,“咳咳~”忍住笑意,認真的看著她些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