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遲到大王不遲到簡直就是強人所難嘛,何況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送個機而已,來與不來又有什麼區別。走的終究要走,散的終究要散。
隻是,他這個哥哥當得真是有夠‘和藹可親’,“總裁,差不多我們就登機吧,飛機可沒您有耐心。”
其實她也很沒耐心,現在就等不及要走了。
喬澤按住她手裏的行李箱,“再等等。”
他知道謝潘一定會來,他也有意讓他們兩個人在離別前再見一麵,不想她後悔,亦不想兩人以後見麵尷尬。他們要學著像平常一樣相處,像普通朋友一樣見麵打招呼,因為以後他們還會經常打交道,是免不了也避不開的。
“把這個吃了。”喬澤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個紙包,打開一看,是兩粒白色的小藥片。
“這是……暈車藥?”水靈詫異,立時猜出了藥片的功效。來時的痛苦經曆還曆曆在目,說真的,她現在還真有點惴惴,怕一會兒又要承受暈機之苦。沒想到,喬澤已經細心地幫她準備了暈車藥,不禁心裏一暖,一股熱流湧上心頭。
“你怎麼這樣就吞下去了?”見水靈直接把藥放在嘴裏,喬澤手裏隻有一杯咖啡,卻不適合喂藥,於是端起來又放下,往叫服務員上杯水。
“苦不苦,快吐出來!”說著一手捏住水靈的下巴,一手接在她嘴邊要她往外吐。
見喬澤緊張的樣子,她心中的那股暖流不禁激蕩得來來回回,感動也泛濫成災。隻是一片苦藥而已,何況還是良藥苦口,她第一次看清喬澤對她的好,那麼真切,如同口中的苦澀刺激著她的味蕾,卻溶化成一種叫做甜蜜的味道。
“咽了。”
“你這傻瓜怎麼總是犯傻?”喬澤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些無奈。幸好這時服務員端了水來,喬澤忙端給她喝,悉心地就像照顧一個孩子。
“傻瓜不犯傻還能叫傻瓜?”你真逗。
“……”她想造反?
“咳咳,好了,真咽下去了,不用喝了。謝謝總裁,我自己來就好,我自己來就好。”總裁的服侍她可消受不起,這不,嗆了吧。
登機時間到了,謝潘終於還是沒露麵。喬澤拖著行李箱,水靈在後麵亦步亦趨地小心跟著,跟來的時候一樣,隻是一切又都不一樣了。來時,她算好了每一步隻為能早日回去,等待她要的等待。而回時,她卻一身輕鬆,沒有了等待,甚至沒有了寄托,回去隻為早日離開,離開這個陌生的城市。
“先生,請您關掉手機好嗎,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英文)
漂亮的空乘小姐過來提醒,見喬澤盯著手機沒答應甚至連個反應都沒有,又用漢語說了一遍,笑容和煦。保證若是他再不反應,她會相繼用韓文、日文、以及泰文馬來文等多種語言展示她的語言功底。
水靈衝她禮貌地笑笑,推了推喬澤的手臂,“總裁,總裁,關機了。”
喬澤這才回過神來,抬眼看向水靈,眼神有點怪。
水靈被看得一愣,身體不禁向後靠靠,“不是我讓你關的,是人家小姐讓你關。”推脫責任的行為溢於言表。
壓下莫須有地疑竇,喬澤衝她笑笑,伴隨著不自覺地摸了下她的頭,“乖,我們就要回去了。”
感受著頭上傳來的溫度,水靈被摸得有些丈二和尚,壞了,還沒起飛她就要暈機了。
對空乘說了聲抱歉,喬澤按下關機鍵,可就在那一霎那,突然有來電呼叫,手機顯示:接聽,拒絕。
喬澤不禁眉心一皺,終於按下接聽鍵。
“哥,你們走不了了,嗬,我出車禍了……”謝潘的聲音,嘶啞而低伉,夾雜著機動碰撞後的嘈雜轟響。
喬澤崩大雙眼,“謝潘,你在哪兒?!”
嘟、嘟、嘟……隻有空洞的斷線聲回答他。水靈在一旁聽地清清楚楚,手中的簽字鋼筆當一聲砸在桌麵上,黑色的墨汁濺落點點。
“他怎麼了?我沒挺清楚,他說什麼?”水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她聽錯了,一定是!
“他出車禍了。”喬澤無情地證實她的幻聽,相比水靈,他要冷靜得多。一手拖下她的行李一手拉起已被噩耗驚呆的她,“我們要下飛機。”
“對不起,飛機就要起飛了,請您在座位上坐好好嗎?有什麼問題可以坐下來解決,請您先關掉手機,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