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3)

木姍見他神情,已猜中十之八九道:“汗王不必憂鬱,隻管率部前去,看他有什麼招式,我等會竭力幫持。”吉爾格勒道:“多謝,四位不來,我也一樣要去應戰。”遂令士卒擂鼓吹角,召集人馬。部中牧眾除去老幼婦孺,青年壯漢隻得四萬人眾。吉爾格勒召集完畢,每日空坪演習與謀臣策劃作戰招術。

光陰迅速,約戰日眨眼來臨。這天,兩軍以河界對峙,河麵狹長問答言語聽得分明。展眼敵部,黑壓壓人眾,旗幡飄飄,人壯馬膘十分雄偉。列馬中走出一人,但見:虯須豹額吊睛眼,身短肩寬橫肉多。使對追命錘,跨匹紫騂馬,傲然佇立,忒得威儀,身後跟著一位精瘦男子,此二人正是八都軍師與寶力道可汗,寶力道汗洪音道:“對麵的人聽著。兩部戰爭若幹年代無止無休,死傷無數,血流成河。今天我們不想多殺生靈,卻又無法與之相容。我想出一個法,設關三道,紮達部派能人智士破之。三關俱過,汪古部後撤百裏,永不犯紮達部;若有其中一關未過,紮達部落全部歸順汪古部落,受我寶力道統治,紮達部從此消失,吉爾格勒為臣,不知尊意如何?爾一向憐民息子,此法應甚合爾意。”

吉爾格勒一時難以抉擇,向部眾討謀。部眾有主張過關不戰的;有主張不過關大肆開戰的,正兩難時,木姍進言道:“大汗,若能不戰更好,他那過三道關卡的條件,隻管應承下來。”見吉爾格勒不解,又道:“放心,我倘無手段,安能下得油鍋?”一句話提醒吉爾格勒,遂朗言道:“寶力道,我們就以三道關卡定輸贏。大丈夫一諾千金,我若全部勝出,爾立退百裏,永不侵犯;我若一關未對,即刻帶我的子民歸順於你,俯首稱臣。”寶力道見吉爾格勒答應道:“丈夫一諾千金就此不變。”

八都軍師在旁訕訕冷笑洪音道:“現在開始,第一關神力摔跤。”揮手招出一巨人,隻見:身高兩丈腰粗十圍,生得皮黑肉粗,麵相凶煞,光著上身,奓開臂膀,著紫烏燈籠褲立在陣前,雄赳赳,氣昂昂,兩眼朝天。八都道:“此人乃草原第一勇士,如今效力汪古部,手可舉千斤,力當拔山,請紮達部派出勇士。”

吉爾格勒見那男子威武雄壯乃道:“旗下除我無人對決。”遂策馬自出,被木姍止住道:“萬不可,你乃紮達可汗,豈能輕易對敵。”即要泉生應戰。泉生領命,策馬過河,進陣下馬。八都等了半晌見派出個白麵俊臉的年輕小子,鄙道:“當真無人,尋了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充數。”泉生惡道:“海水不可鬥量,休以貌取人,小子我贏得就是年輕的氣場。”話未落音,即與巨人對陣。巨人見他體小貌輕,哪放眼裏,隻張開雙手,左拳右掌進攻。泉生暗注神力,兀在那裏,隻等他來。巨人泰山般罩來,雙手搶住泉生臂膀,腳下暗用勁道,踢其下圍。萬難料,這年輕小子紋絲不動,仿佛生根。巨人吃了一驚,手腳又提力道,奈何仍巋然不動。如此二三十次,堅若金湯,穩若磐石。巨人急出周身冷汗,慌了陣腳,仰麵長嘯慘叫,可憐巨人用力過甚,經脈俱斷,倒在草地上去陰曹地府安居去了。泉生取勝,策馬回營,紮達部山呼呐喊,喝彩雷動,士氣高漲。

汪古部失了一員猛將,囂張氣焰頓滅三分,狠勁卻提五成。八都眼冒凶光道:“僥幸取勝不算英雄,巨人體恙方才敗北。第二關,洗涮心肝肺腑。”手一招,出來一位戴著麵具,外罩黑寬大袍的巫師,跳著大舞,進入陣中,取下麵具放在一旁,紫夕欲策馬過河,被白羽攔道:“師妹,妳是女子不便過去。”道罷,縱過河去,紫夕哪甘落後,也縱馬過去。八都見兩人齊來,恨恨道:“正好來一雙,滅一雙,誰個先來?”

白羽剝去上衣,露出皮肉,讓士卒遞上利刀,握刀朝自己肚皮一劃,取出五髒六腑到河邊洗洗涮涮,侍弄幹淨,再放置腹中,撚訣往肚皮吹口仙氣,肚皮長合無痕無疤,仿佛沒事一般。巫師也不示弱,隻見他嘴裏嘰裏咕嚕:“天靈靈,地靈靈……”半晌才取刀剖腹,巫術果然了得,他也將五髒六腑取出用水洗淨。紫夕見他手段不賴,生了計策。恰巧半空中有隻覓食禿鷹,她雙目注力暗運神功,禿鷹被神力操控,雙眼陡亮,似離弦飛箭衝向巫師,展開鋼爪,抓起他的心肝肚腑騰空而起,眨眼消失殆盡。適才情形快如閃電,巫師未及回神,禿鷹消失天際無影無蹤,才恍然大悟,一聲慘嘯,可憐巫師就此做了沒心沒肝沒肺沒腸鬼,空肚空腔之亡魂。

白羽獲勝與紫夕騎馬榮歸,紮達部歡呼雀躍,八都痛斷肺腸,做夢也難料到會陷入如此窘境,陰冷眼神立迸寒光,覷著四眾道:“適才頑禽作祟,方出意外,且先莫囂張,還有第三關。”一聲招呼,一群士卒推出一個偌大鐵籠,籠中有獅虎豹蟒四般野獸,八都道:“第三關籠中降獸,此四獸受人符咒,極其凶頑慘惡,請紮達派勇士出來。”

木姍策馬過河來到陣前,八都見正是下油鍋的女娃兒,心內發虛,麵上仍乃不屑道:“紮達無人,派個女人來。”木姍道:“你隻要紮達派勇士,並沒分男女啊。”八都見她如此無謂恨恨道:“妳要找死,我不攔妳,就怕進去屍骨無存。”木姍道:“本姑娘不與妳鬥嘴磨蹭,手段上見真章。”道罷命士卒打開籠門,木姍從馬上飛躍入籠,士卒疾鎖上。

遠觀的吉爾格勒心慮似火,紫夕看出端倪,寬慰道:“大汗無須著急,姐姐不會有事。”吉爾格勒道:“四般野獸,妳姐姐一弱女子何能抗之,若有不測,我如何自處?”道罷雙眸含淚,紫夕暗讚倒是個重情義的真漢子。

卻說那籠中獅、虎、豹、蟒,見進來個大活人,觸著鮮活氣息,張開血盆大口,巨齒鋼牙向木姍襲來。四獸果然凶猛,一番打鬥翻江倒海,但見:金毛獅王血口張,巨口獠牙撲將來。白額猛虎恐落後,舞爪揚足背後嘵。端的女娃好英雄,右手輕舒展拳空。拳空力道比鋼堅,擊中二獸頭與尾。抱首護尾掩哀傷,豹蟒眼見同類傷。野性凶殘迸出來,且看:一獸滿嘴噴腥霧,一獸招子爆寒光。神俠何懼受蠱物,雙足飛躍掃邪芒。惡獸失利殘更重,齊向女娃進攻來。獅吼虎嘯飛黃沙,蟒遊豹舞揚塵埃。惡相不減反增聚,孽魔不除邪亦生。不施真功難伏魔,不入虎穴安得子。好女娃屏息斂氣,安運神功,左手一拳,山裂石崩;右舒一掌,倒海翻江,四獸終是肉體,如何承受這般千萬鈞重力,不消盞茶功夫皆橫臥籠中,嘴角眼周震得鮮血汩汩迸流,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