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說詞,素昧平生的人頓成摯友。席間全無冷清,推杯換盞,熱鬧不已,餐畢,鬆本召來部下與四眾籌謀。
此時的佐藤炎川、石田刀一、池上三雄,爭鬥失敗,心內恨煞鬆本黨羽。原來靜候佳音的三人,聞得部屬倉惶歸來,洪音道:“如此恐慌,成何體統。”亂嚷頭目忙跪地稟報道:“小的們,正與鬆本的手下,前野交戰,正當得逞之機,不期殺出個素不相識的女娃兒,身手甚是詭異,幾百口快刀生生砍在身上,無半點傷痕。小的們愛刀俱成碎片,散落地下,女娃發了火,將滿地殘刃斷片,弄將起來。隻見殘刃被舞動成旋風飛向我們,一陣閃動,小的們衣衫皆成襤褸。從未見過竟有此等身手的人,心內恐懼與弟兄們逃了回來,望大人恕罪。”
卻說佐藤、石田、池上,年紀都在四五旬間,俱是武士扮相:發髻上綰,寬袖長袍,腰胯彎刀。那叫佐藤炎川的一臉烏黑,麵貌凶慘,眸閃狡黠,蓄人丹須;喚作石田刀一的麵白須少,眉眼藏奸;喚作池上三雄的相貌不端,斂藏貪婪。此三人野心勃勃,力掃路障,博天皇寵幸,為篡位準備。三人瞅見頭目,周身上下無丁點好布,狼狽熊樣暗暗吃驚:“天下真有如此武藝卓絕的人兒?”待出去,瞧得數百部眾,盡皆衣衫破亂,猶似乞丐時,怔在當場。
原來這三人在京都,除鬆本劍登外,武學可謂登峰造極,往昔浪跡江湖時,也沒曾見過有如此傑出之人。一時迷惘,極力回憶瀛洲國境,誰還有這等的本事。奈何,頭腦想破,終是無解,池上三雄謂二人道:“二位不必多慮也,那女娃兒定是受了異士傳授的邪功,所謂正不勝邪,邪物克正,安有不勝之理。定是鬆本窺出我等不軌,訪山問水求得高人,對付我們的。”
二人聽池上分析,甚覺有理道:“池上君所言極是。既然你已窺出端倪,定有破解妙術,願聞其詳。”池上道:“萬巧,早年我拜十全門下,習學劍術時,曾聞阪州北,住著位奇人,名喚空蒙大師。此人年已三百,體貌似少年,於巫神幻術十分精通。若求來幫襯我們,不怕鬆本如何驍勇,都難逃我們手心,那時天下就是我們的天下。”
佐藤邊摸胡須邊道:“如今可還尋得著人?”池上見他似信非信道:“我師父與那奇人空蒙可是故交,逢閑暇,師父必親身造訪,隻是從不與門徒細說,故而一幹門徒暗中網羅,竟勘出路線來。當年我也是好事者之一,這條路徑如今還依稀記得,不管與否,明日我都要親探一次。”石田道:“目下別無他法,先照池上君計謀行事。”石田道完見池上麵露難色,問道:“有何不妥?”池上道:“那空蒙大師是個正直勇義之輩,且人睿智機警,我恐他瞧出我等不軌心思。”佐藤道:“那還不易,來時路上演幾出好戲,由不得不信。”說罷講出安排,二人聽罷忙點頭暗笑,而後三人自去休息。
三眾毫無睡意,果然:腦懷心事睡意少,腹含急慮黑夜長。心中有事勤思謀,輾轉反側難入眠。好不易,天色泛白,急躍起來,匆匆盥洗,備了良駒,三人齊向阪州進發。
阪州離京都須過八九座城池,路途也算遙遠。一路快馬加鞭,彈指三四日,阪州遙遙在望。那裏麵積廣大,出產十分豐富,是個富饒去處,異士能人多隱居其間的“漁上村”。
池上依記憶尋得村莊,繞至村莊後麵的桃太山,隻見那山:千尺土堆遍植槐,樹中微露翹角來。一道山階拾級上,輕鬆可至府門台。那院府倒也深幽雅靜,隱隱泛出些青紅光暈。
三人尋得落款,頓時來了精神,由不得功名利祿心驅使,不顧勞頓,下馬快步躍級而上,來到府前,叩開院門。一小童開門,三人稟明身份。小童見是武士,哪敢懈怠,急去稟報。
少頃,一鶴發童顏的老者遠遠來迎,三人忙立正身形,點頭行禮。來者正是空蒙大師,他已然三百零八歲,因煉奇術得長壽秘訣,故這般高壽。三人抬眼細觀空蒙,果然好個相貌:須發雪白是老翁,玉麵嫩膚童子容。身痩體健行迅速,隱居桃山賽神仙。
大師與三位互敬禮儀後,入舍飲茶,舉杯品茗間,詢問為何造訪。池上忙將事情原委,添油加醋描繪一番,後道:“我自別師父,蒙天皇厚愛,做了貼身侍衛,此二位乃同僚。還有一位是當今重權在握,唆使屬下欺壓百姓的鬆本劍登是也。此人見天皇重用年輕後輩,畏懼我等奪去皇寵,遂布下先發製人的招術,不知從何處,覓得身懷妖術的巫惑之徒充盈黨羽,他野心勃勃,久有謀篡之心。欲假妖人之手,先除去我等,爾後伺機對陛下施以毒手。我等賤命不足為惜,然危及陛下安危,國家禍福。故冒死造訪,望大師出山相助,鏟除逆賊,清理門庭,救天皇陛下,保國家社稷。”
大師聽罷,並不言語,原來雖久脫塵世,卻從未封閉視聽。山下百姓對鬆本劍登稱讚,時有耳聞,池上言論叫人生疑,加之大師也是剛正不阿品性,俗人言語從不苟同,遂顯露疑色。
三眾瞧出端倪,佐藤、石田忙下說詞,究竟大師是否出山助力,欲曉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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