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們是注定在一起的
美國。
午後的陽光澄澈,厚重的天鵝絨窗簾覆蓋了一室的光明,微風吹過,光線在窗簾輕揚的間隙裏明滅,依稀可以看到裏麵的人影。
“他真的這樣說?”一個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平穩的語調裏有著不易察覺的黯痛。
“是的。”一抹身影隱在黑暗的陰影裏,是個始終看不清麵容的男子。
“那個女人還有沒有出現?”王鳳儀仰頭靠在巨大的旋轉皮椅裏,閉上眼睛。
“三個月前離開以後一直沒有出現。”
“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一個邊遠的沿海的小城。”那男子遞上一疊照片。
王鳳儀伸手擰開桌上的台燈,在昏暗的光線下翻看著照片,她的目光停留在照片的某一點上,優美的唇角冷冷地勾起:“懷孕了?”
“是的。”
“他知道嗎?”
“似乎還不知道。”
王鳳儀把手中的照片隨手丟在桌子上,飛斜入鬢的丹鳳眼閃著陰冷:“馬上幫我準備回國的機票,我必須比他早一步見到她!”
那男子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仿若黑夜裏的鬼魅。
王鳳儀把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揉成一團狠狠地緊握在掌心。她站起來走到窗前,抓著厚重的窗簾抬手一揮,室內驟然衝進滿室的光亮,冷漠的唇角勾起,形成一道優美的弧線,依舊美麗的丹鳳眼迎著刺目的陽光,潛藏在裏麵的陰冷在明亮的陽光下一覽無遺。
一輛名貴的純白色轎車在沿海公路上平穩地行駛著,風很大,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散在車道旁的堤防上,浪花四處飛濺。海灘上已經空無一人,天空是深灰色的,密布的烏雲快速地遊走著,有暴風雨欲來的氣勢。
轎車穿過沿海公路,拐進了小城的街道,在一棟小樓前悄然停了下來。黑色的車窗緩緩降下,王鳳儀抬眼打量著眼前這棟有點古舊的二層樓房,矮矮的圍牆外纏滿了密密麻麻的牽牛花蔓藤,五顏六色的牽牛花無精打采地懸掛在細細的嫩枝上,似乎快要凋謝了。
郭老太太剛打開門,便發現門外站著個美麗高貴的中年婦人和三個西裝筆挺的男子。
“請問這裏是不是有一個叫夏千梔的人?”其中一名男子在王鳳儀的示意下上前探問著。
郭老太太一邊打量著他們,一邊道:“呃,是的,你們是……”
王鳳儀微微一笑,道:“我是她的朋友,找她有點事。”
聽她這樣說,郭老太太便道:“噢,是這樣。她剛下課回來,她住在樓上,請進。”
王鳳儀對身後的三名男子淡淡地吩咐道:“你們留在這裏等我。”
——--
叩叩……”一陣敲門聲響起。
夏千梔打開門看到來人的時候便呆住了。
……
……
天空越來越陰沉,大風從海的那邊卷席過來,吹得人睜不開眼睛,一陣淩厲的閃電劃過天際,強烈的白光一閃而過。狹窄的走廊上夏千梔與王鳳對視而立,氣氛僵硬而詭異。
王鳳儀冰冷的目光掃視著她臃腫的腰身,然後停留在她因懷孕而略豐滿的臉孔上,淡淡一笑:“你似乎過的還不錯啊,不請我進去坐嗎?”
夏千梔淡漠地回視著她,平靜無波的臉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你來幹什麼?”
美麗的丹鳳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說呢?”
夏千梔望著眼前的王鳳儀,隱約有種不安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沒事請回吧,邢夫人。寒舍簡陋,恕不接待了。”夏千梔的語氣冰冷。
王鳳儀沒有說話,唇畔依然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美麗的丹鳳眼不經意地停留在她隆起的腹部,夏千梔突然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瓢潑的大雨流水般傾瀉而下,沙沙的雨聲與遠處翻湧的海浪聲掩蓋過了一切……
……
王鳳儀眼底閃過一抹寒光:“你以為,我會允許邢家的後代身上流著低賤而肮髒血液嗎?”
她冰冷的聲音在嘈雜的聲浪裏是那樣微弱,卻一字不漏地傳到了夏千梔的耳裏。
“你……想做什麼?”夏千梔警覺地後退了一步。
王鳳儀慢慢逼近夏千梔,美豔的臉龐在閃電強烈的白光中顯得妖冶而詭異,千梔的有點害怕地向後退去,冰冷的雨滴隨著狂風飛濺到她的身上,她覺得冷,無邊無際的寒冷包圍著她,她的身子止不住輕輕地顫抖起來,握著走廊欄杆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
”砰——”一聲巨響。
陽台上的陶瓷花盆被大風吹翻了,跌落在千梔腳邊,鋒利的碎片飛彈到她****的腳腕上,劃出了細微的血痕……
楠楠放學回來的時候便發現家門前停了一輛名貴的白色橋車,她狐疑地瞪著那輛車,但狂暴的大風與雨滴讓她來不及多想,便快速跨進了小院的大門,正要進家門,卻被樓上陽台上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住了,她在風雨中抬頭,赫然發覺千梔臃腫的腰身緊貼在走廊的欄杆上,她想也沒想,便衝了上去……
一陣急速的腳步聲從樓梯傳來,楠楠渾身濕透的身影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