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府地下牢房。
曲尚歌從被帶回來就鎖在這裏,雖然說是地下牢房,但空氣還算流通,設備勉強將就,每天的飯食也差強人意。
可,沒有自由身啊。
她正百無聊賴地數著床背上繡的花朵有幾根金線,牢房外傳來人的腳步聲,接著就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
她微微一笑,明眸皓齒,“王爺,有空來我這裏探班,還是趕快去捉拿真凶吧。你這樣冤枉一個身世清白的良家少女,對你的名聲很有影響的。”
牢門被打開。
北歐炎弘撣撣手,一幹閑雜人等全部清理了出去,整個地下牢房隻剩下了他和她。
她心口莫名咯噔一下,他已近身在前。
“其實,那天晚上本王看過你這張臉。”他指腹輕輕刮擦著她白皙滑嫩的臉麵,嘴裏吐著幽冷之語。
她本就格外白皙的臉一下子褪了所有顏色。
那天晚上,她不小心中了埋伏。逃生之間不記得進了哪裏,隻知道事後她那張覆以金鋒的麵具不見了。荒山野嶺的,興許是落在哪個地方了,身體恢複後再去尋找,卻是沒找到。
沒曾想,那天遇到的人竟是他!
“臣女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王爺看過臣女的臉很奇怪嗎?”她佯自鎮定,坦然看向他。
他微哂。
從懷裏掏出那張麵具,目光緊迫的逼近,“這張麵具是本王一不小心撿到的,都知道‘金掌門’有一雙金鋒麵具,不知道戴在如花似玉的曲九小姐臉上會是怎樣一副傾世之容?”
他強勢靠近。
她微微避退。
“曲九小姐是在怕什麼?”指尖把玩著麵具上的金鋒,語意含笑帶諷。
她攏攏鋪落在床沿上的發絲,傲驕一笑,“王爺一副想吃了臣女的樣子,臣女哪能不怕?傳聞王爺一向不近女色,談女就色變,如今看來,王爺倒是對臣女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嗬,臣女是不是該理解為王爺看上臣女了,所以使這種變態的把戲讓臣女臣服?”
他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麵上震了一下。
也就一瞬,眼光便如火如荼地妖異起來,“很好,本王確實是不近女色。所以,你認為在本王眼中,你會是女人?”
赤-裸-裸的蔑視!
壓下眸間波動,她正抬頭,麵具驀然間罩了下來。
很合適。
仿佛就是專門為她量身而打造的。
“果然夠傾城。”他嗤笑一聲,嗓音驟冷,“來人,把曲九小姐放了。”
隨著‘放’字落下,麵具在他手中兀地碎成了粉齏。曲尚歌眉心一窒,他已是背轉過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這是在向她示警嗎?
邪王府的軒墨坊。
“王爺,為什麼要放了曲九小姐,她明明就是‘金掌門’,這不是放虎歸山?”冷幽堡侍立在案前,皺眉不解。
男人身著玄衣裳袍,眉眼深沉地盯著他手中的另一副金鋒麵具。“幽堡,那天在定國公府內出現的另一個‘金掌門’,絕對不會是個意外。或許本王一開始就想錯了,‘金掌門’不隻是一個人。再者,她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抓她需得有足夠的證據。你且密切注意她的一切行動,包括所接觸的人。至於你問的為什麼放她?”
冷眉凝笑,“不放了她,又如何將她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