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歌,一個人躲在這麼個荒涼地方,是想打蚊子嗎?”
東方琴踩著蓮步上來,一眼就瞅見了那個背對著她,神思恍惚,精神完全不在狀態裏的女人。
莫非被邪王關了地下牢房,精神分裂了?
曲尚歌幽幽一歎。
她倒想打蚊子呢,好歹也能出出氣,可這冬天雪地裏的,哪裏會有蚊子。
“琴兒,不是說東方楠木回來了,你不在麵前給他掙麵子,跑來這裏做什麼?我最近很鬱悶,別來煩我。”
她抓抓頭,似是真煩。
能不煩嗎?
北歐炎弘那個家夥一天十二個時辰把她盯的緊緊的,完全把她看成了他手中的線偶,簡直是萬惡極了,可恨極了。奈何她還要裝作無動於衷,任他監視。
若是心中沒鬼就好了。
東方琴腳步一踏,坐在她旁邊的石頭上麵,也不管上麵的積雪落了多厚,裙擺浸濕了大半,她也沒有任何感覺。
兩個盛京裏的名門閨秀,以一副非常不體統的姿勢坐在了假山的石頭上麵,開始了她們常常不著邊際的對話。
“東方楠木回來了,不是應該你去前廳掙麵子嗎?以你的容貌,哪有那個姓袁的女人的什麼事兒!”
“怎麼說話的,好歹人家是你哥哥的女參將,又心儀他多年,以後說不定就是你嫂嫂了,背後說嫂嫂壞話,小心嫁不出去。”
“為什麼邪王要抓你住他的地下牢房,你算是他抓的第一個女人了吧?也是第一個能住進他邪王府地下牢房的女人。嘖嘖嘖……這待遇真不是一般人有的,邪王原來喜歡如此重口味的!”
“你想住也請他關你幾天。”
“坐牢房這種事,哪輪得到我。”
“意思是……坐牢房這種事,活該是我的事?”
“我總感覺你今年將命犯桃花,在劫難逃。”
說完扭扭屁股就走了,也不顧身後拖得濕淋淋的裙擺。果真是沒有一點形象,沒有一點氣質,完全不知道是如何混到盛京名門這一門檻的。
曲尚歌非常鄙視地望她一眼。
隔了好幾個宮牆仍是聽見了熱鬧喧嘩之聲,她也撣撣落在裙擺下的雪色,衣衫卻是寸片都沒沾濕,拍拍有些發僵的臉麵,準備去前宮看看。
“來人,搜。”
又是這個聲音!
條件反射性的皺起了眉頭,眉峰還沒展開,瞬間被人拉扯著跌進了後山之中。
“你——”
“是你!”
曲尚歌狠命掐了自己一下,發現挺疼的,那就不是夢了。
“不是說好了,這段時間先不來找我?”她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眸光越來越淡,眼風也越來越冷。
這座假山石林雖然有縫隙可鑽,但前後左右都是死角,無法藏身,也無法逃生。
男人雖然受了輕傷,不掩眉間的高貴之氣。他痞痞一笑,在北歐炎弘紫色衣衫掠進眼下的瞬間,把她壓在了石壁上,唇貼著她的耳際,“與你搭擋那麼久,第一次演這麼親密的角色,你可不能拂了我的臉麵。”
說著要去吻她的耳骨,她微微一側頭,就看到北歐炎弘寡冷矜貴的身姿立在風口,紫衣隨風而蕩,臉上的神情莫測高深。
“曲九小姐真是無所不能,這麼短點時間就勾搭上了莫訖國的太子。隻不知殿下明明在前宮參加宮宴,又是如何出現在後宮,如何與曲九小姐私會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