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那樣的華蓋滿天。
他眼眸微冷,“如此說來,他也是三皇子的人了?不然怎麼會行刺太子?”
赫連均策笑了笑,沒說話。
想要他死的人,又何止一個三皇子。
舒靖風見他不言,便也沉默不語。隻視線若有若無飄向他剛剛過來的方向,那是曲尚歌居住的小院的方向,他知道了?
曲尚歌休息一夜,第二天帶著東方琴去了市街。
“讓開,快讓開!”
兩人剛轉到大道上麵,前方傳便來侍衛冰冷喝責的聲音,接著就是浩蕩的車隊踏塵而來。數十量馬車,隻有中間一輛最華貴,也最寬大,那上麵坐了兩個人。
東方琴扯著身邊人的衣袖,驚訝之情布滿眼眶,“尚歌,是……”
嗯。
是北歐炎弘跟赫連容月。
她麵無表情撤出人群,向另一邊走去。
冬晴立馬跟上。
東方琴又繼續看了一會兒,這才帶著華荊追上她。
北歐炎弘坐在馬車內,閉目休息。
赫連容月身體似乎是不大好,一直保持著小聲的咳嗽。
到了宮門前,赫連均策一身黑色蟒袍,笑容深深站在那裏,舒穆風視線盯在馬車內那個男子身上,蘇超默默看著車隊。
“哥哥。”赫連容月下車。
赫連均策扶著她,眼光卻落在她身邊一直不出聲的男子身上。“本太子真沒想過,有一天北歐邪王竟會成為我的妹夫。”
他故意在‘妹夫’二字上停頓良久,惹得北歐炎弘臉色冷了又冷。
他又何嚐願意當他妹夫!
真沒這麼憋屈過。
他抿著唇,一聲不吭,周身隱而不發的氣勢卻是無聲而來,雍容中透著股淡漠的疏離。
舒穆風皺了皺眉,怎麼感覺駙馬跟太子之間有仇似的?
是因為曲尚歌嗎?
這樣想著,他就立馬上前,“太子,還是先回宮吧,既然駙馬到了,宮宴也快開始了。”
赫連均策笑了笑,心情非常舒暢。
曾經的情敵如今是他的妹夫,這感覺怎麼就這麼好呢。
他們幾人向宮內行。
曲尚歌領著東方琴到了市街,打開了一間鋪子。
這間鋪子是她多年前盤下來的,當時是想著開間藥鋪的,後來由於諸多事,就回了北歐,這個鋪子也就遺留了下來。
東方琴陪在身邊,小心觀察著她的臉色,一點兒異常都沒有。
看來,那兩人對她造不成影響啊。
冬晴收拾好房間後,扶了她進入內院,邊倒茶邊問:“小姐,你還打算在這裏開藥鋪嗎?”
“嗯,你知道的,這是我多年的願望。”
東方琴接話,“尚歌,你不打算回北歐了啊?”
怎麼感覺她有長期住下去的意思?
曲尚歌喝著茶,笑道:“確實有這個打算,不過,你如果成親的話,我肯定會回去的。”
成親?
八杆子沒一撇呢。
她默默坐下來,華荊奉了茶給她。
一連幾天,曲尚歌都在中醫堂整理藥材,以金娘子的身份施醫問診,名氣稍顯。
又過半月,東方琴收到家中來信,不得已回到北歐。
時令進入夏秋交迭之際,莫訖國身處內陸,天燥氣浮,空中隱隱約約夾雜著細粉,那是來自於街道兩旁獨有的冬葵花所散發出的花粉沫。
冬晴正在搗藥,側首間看到迎門而來的人,驚的手一抖,立馬跑到內院,對正在樹下分類藥草的人說:“小姐,我剛看到赫連容月了,她正進店呢。”
赫連容月?
曲尚歌緊了緊眉,“就她一個人?”
“不是,還有她的侍女晚英。王爺並沒有來。”
曲尚歌淡淡看她一眼,她立馬閉嘴,王爺來不來好像也沒多大的事兒,小姐似乎真不介意。
“她的病是心病,隻可惜,那味心藥也沒能治好她。”她幽幽一歎,繼續埋頭整理藥草。
冬晴這個時候也不方便出去,便遣了戚懷去。
戚懷打發了赫連容月,正要轉身去複命,門口又來了一輛華麗的轎子,轎身紅色,用上等珠簾裝飾,八個人抬轎,很有派頭。
他踅身坐到櫃台。
轎內人並沒有下來,隻錦簾被挑開一角,守在馬車旁的小廝立馬垂著頭接過東西,拿著東西進了店裏。
他直接奔向戚懷,把手中那塊玉佩擱在了案上,用一副非常彬彬有禮的語氣說:“掌櫃的,我家公子想請金娘子前去府上醫診,不知金娘子今天有沒有時間?”
戚懷把目光落在了那塊玉佩上,麵上閃了閃,“你等一下。”
說完,拿著玉佩就進了內室。
曲尚歌一見到那個玉佩,臉上驀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