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臨寒也是語氣不善:“我也沒想過,有一天,會在這裏看到王爺。”
“本王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你出現在這裏,就很奇怪了。”北歐炎弘雙眼淩厲地看向他,冷笑:“怎麼?西域呆夠了,想回到這裏了?”
蕭臨寒被戳到痛處,臉色很難看:“你不用激我,如果不是蕭家找上了曲尚歌,我也不會回來。”
北歐炎弘本就不明白,蕭家找曲尚歌的目地,如今聽到蕭臨寒的話,又想到六年前,曲尚歌無緣無故出現在他的馬車內。
眉頭緊緊地蹙了蹙,莫非當年……
“你想說什麼?”北歐炎弘望了一眼曲尚歌所在房間的窗戶,皺眉問道。
蕭臨寒笑了笑:“王爺想知道,就跟我來。”
北歐炎弘看了他一眼,抿著唇,視線又睇到曲尚歌所在的房間,深深地凝望片刻,最後一踏樹葉,消失在夜色裏。
這一夜,曲尚歌睡的精疲力盡。
本來睡覺對她來說是一件極為享受的事,如今倒生生變成了酷刑。
由於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她的臉色極為灰白,看起來又有些憔悴,所以,當蕭竹在樓下看到她的時候,挑眉,不解地問:“怎麼這一路南下,你臉色越來越不好了,生病了?”
哎。
如果是生病就好了,還有藥能醫,她這病,怕是沒藥可醫。
“沒事,就是有點水土不服。”曲尚歌避重就輕地回答。她總不能說,她是中了血毒,所以每天夜裏被折磨的不能睡覺才這樣的吧。
蕭竹半信半疑,隻是古怪地看她一眼,隨即翻身上馬,兩人繼續南下。
持續走了五天,終於抵達南江城。
南江城地處風暖水環,花香四溢的南都,景色怡人,空氣也帶著點香甜的氣息。
曲尚歌一踏進城,就隱約覺察到了不對勁,可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按理說,南江確實是花香之都。
到處充斥著花香也沒什麼奇怪的……
“到了!”
腦中有什麼乍然一現,正要想明白的時候,蕭竹一道沉悶的聲音,就把她的思路打斷了。
曲尚歌捏了捏眉心。
這蕭竹看起來真是對她有意見的很,存心跟她過不去似的。
“到了,你可以下來了。”蕭竹見她沒動,又提醒一句,這一次的語調有些冷。
曲尚歌在心裏歎了歎氣,踏著馬蹬下了地。
“少爺,你回來了?”蕭竹一進門,立馬有仆人迎上來,滿臉關切地問。
蕭竹“嗯”了一聲,問道:“我爹呢?”
還沒等仆人回答,他已經加快腳步向西邊走了過來,曲尚歌人生地不熟的,也隻好跟了上去。
葉小海正在書房整理書架,聽到開門聲,頭也沒抬,隻懶洋洋地道:“少爺的書房我來打掃就好了,你們不用進來。”
“阿海。”蕭竹站在門口,笑著喊他。
葉小海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激動地抬起頭,看到是他家少爺後,立馬擱下手中的毛撣,急切地衝了過來,驚喜道:“少爺?你回來了?!”
“廢話,我沒回來的話,你現在看的人是誰?”蕭竹拍拍他肩膀,然後又轉身離開。
葉小海立馬跟著出來,原本歡喜的神情在看到曲尚歌後,停滯了一瞬間,隨即問道:“少爺,她是……”
“客人。”
蕭竹很簡短地說,然後想到帶曲尚歌回來的目地,側身問道:“我爹呢?”
“老爺今天去了守義府,城主夫人有喜,老爺去賀喜了。”葉小海歡快地答。
城主夫人有喜?
“什麼時候的事,我記得我走的時候還沒有吧?”蕭竹一想到那個女人,眉心就止不住地擰了起來。
那個女人一來到南江城,就攪得南江城不得安寧。
他之所以會奉家命去找曲尚歌,也是城主命令的,事隔多年,城主怎麼會又提起當年的事?肯定是那個女人慫恿的。
她到底是誰?
蕭竹一臉戾氣地回到自己的院子,奔波了好幾天,實在是疲憊了,他吩咐下人給曲尚歌騰出一間房,就在他的院子裏,也沒單獨給曲尚歌劃院。
葉小海覺得不妥,進屋伺候他的時候,提醒道:“少爺,曲九小姐是客人,你這樣安排,似乎不太好吧?”
哪有一個女子住在男子院子中的?
而且,她的身份也不普通,又是客人,自當是尊貴的。
蕭竹想到昨天晚上,他聽到的那個聲音,絕對是那個人沒錯,不禁冷哼一聲,沒搭理葉小海的話,洗洗就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