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潭是知道這位王爺對他家的小女兒很是喜愛,而且非娶不可,大概是真的很疼愛歌兒,所以才抱著她,但是,從古至今,他從沒見過哪個姑娘回門被夫君抱著進門的,一時,老臉上既是喜,又是憂。
曲夫人也一樣。
但,王爺都說不必介懷了,他們當然就不敢再去多想。
兩個人隨後跟上進門。
餘襄將帶過來的回門禮一一抬進來,擺在正廳中。
北歐炎弘隻坐了一會兒,沒等到吃飯,就跟曲潭聊起了兩國開戰之事,曲潭作為沙場老將,目前也尚未卸甲,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
但奇怪的是,皇上沒有讓他上陣殺敵。
他正打算抽個合適的時間進宮去麵聖,委婉地問一下,北歐炎弘就向他解了疑惑,“沒有讓老將軍掛帥出征,而是選了刑北,這是本王的意思。”
曲潭一愣,“王爺的意思?”
“嗯!”
北歐炎弘說,“將軍年事已高,雖然仍舊老當益壯,但畢竟,戰場無情,你是歌兒最敬愛的父親,本王不能讓你出事。”
剛說罷,曲潭猛地站了起來,一臉激動地道,“末將並非貪生怕死之輩!”
北歐炎弘淡淡看他一眼,道,“本王知,所以,本王今天來,一是為回門,二也是想請曲老將軍隨本王一起。”
曲潭問,“出征?”
“不是,去一趟南江城。”
“南江城?”曲潭一愕。
北歐炎弘笑道,“曲老將軍對南江城也不陌生吧?”
這個。
曲潭思緒有些飄遠。
確實不陌生。
他這一生,南征北戰過很多地方,也平息過北歐國境的很多個暴動縣城,而南江城,就是其中之一。
在那裏,他結識過一個俠客,名叫金鋒闕。
隻是好多年不曾見了,不知是生是死。
他說,“末將確實對那裏不陌生。”
北歐炎弘道,“甚好,本王要的就是熟知南江城的人。”說罷,揚聲喚,“餘襄!”
“在,王爺。”
“去給曲將軍備一匹快馬。”
“是!”
“不必。”
曲潭揮手阻止餘襄,“末將有可乘之騎,王爺要現在就動身?”
“嗯,事不宜遲,舒靖風已經逃離了北歐,本王想,他如今已經到了南江城,如果不將他扣在南江城,他很可能會跟赫連均策裏應外和,攻下潼關,而潼關一旦失守,北歐危亦。”
曲潭猛地一驚,“舒靖風逃離了北歐?他不是被軟禁在了驛館?”
北歐炎弘抱著曲尚歌起身,“這事晚點兒再跟將軍說,本王先抱歌兒上車,你代本王向夫人說一聲,這回門之宴,等擊退莫訖大軍,再回來吃。”
曲潭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立馬道,“王爺請上車,末將這就去準備一下。”
“嗯。”
北歐炎弘抱著曲尚歌上了馬車。
上了馬車後,他將她放在軟榻上,雖然他很想時刻不離地抱著她,但這三天,他確實把她折騰的夠狠,軟榻要比他的懷抱舒服些,所以,他將曲尚歌放下,又給她搭了一層薄毯。
等曲潭騎馬出來,馬車就向南江城駛去。
這一路,因為顧忌著曲尚歌,所以馬車趕的很慢,過了一夜,第二天的下午時分,曲尚歌醒了。
她醒來的時候,馬車還在疾馳,北歐炎弘坐在她旁邊的榻上,背靠馬車,正闔著眼,微微小憩,聽到身邊有動靜傳來,他猛地將眼睜開。
一睜開就看到了曲尚歌正撐著雙臂起身。
他立馬坐直身子,伸手扶住她,問,“可有睡好了?”
曲尚歌點頭,“睡好了,我們這是在哪兒?”
“馬車裏。”
“去南江城的馬車裏?”
“嗯。”
曲尚歌就伸手挑了一角車簾,看著外麵,但是,頭剛湊到窗口,她爹的聲音就中氣十足地,又帶著笑聲地,傳了過來,“爹還不知道,你竟是這般嗜睡。”
曲尚歌猛地一驚,大喊,“爹!”
“嗯!”
曲尚歌歡笑著將簾子全部挑起來,她將頭伸到外麵,果然看到騎著馬,跟在轎子不遠的曲潭,她手臂扶在窗口,笑問,“爹怎麼也來了?”
曲潭瞪她一眼,“爹怎麼就不能來了?”
曲尚歌道,“你也去南江城?”
“嗯。”
曲尚歌扭頭,看著北歐炎弘,臉上寫著不滿,“你為什麼要帶著我爹?”
北歐炎弘看她一眼,將簾子從她手裏拽出來,當簾子擋住窗口的時候,他摟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懷裏,吻住她剛睡醒還有點淺白的唇。
曲尚歌沒有掙紮,任他吻著,身子軟軟地倚在他的懷裏。
北歐炎弘吻盡興後,才鬆開她的唇,看著她的唇瓣因為他的吻而微微地緋紅著,他終於覺得那唇順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