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歐炎弘身上的幽冥之氣太過駭人,強大如蕭臨寒,也不免握緊了手心。
當年,有他跟百裏燼塵聯手,才能製住他。
如今,單憑他一人,怕難敵其手。
若是他身上的幽冥之身未解放,他還有勝利的機會。
但是,現在,他毫無勝算。
他冷冷一笑,“你能衝破我的禁錮,是因為曲尚歌吧?”
“不。”
北歐炎弘道,“真正擁有薔薇聖花之身的,是赫連容月,而當年,她手上有莫訖聖物,那聖物在本王身上佩戴多年,早已經消除了幽冥之身的限製。”
蕭臨寒驚愕,“難道你早就恢複了幽冥之身?”
“不是很早,在曲尚歌設計了本王,強行與本王和離之時,本王才發現,身上的禁錮解除了。”
當年曲尚歌強硬地要與北歐炎弘和離,鬧的紛紛揚揚的,所有人都知曉,蕭臨寒自然也聽說了此事。
他把前後的事情一聯想,道,“是因為赫連容月。”
“是。”
那天晚上,北歐炎弘被曲尚歌設計,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睡了赫連容月,他當時真的很憤怒,事後,他與曲尚歌在宮中的那一戰,讓他發現,他身體裏的幽冥之力恢複了。
而他自己很清楚,他的幽冥禁錮,隻有薔薇聖花才能破除,所以,赫連容月才是那個他一直要找的女人。
那一刻,他忽地就釋然了。
所以,他同意了和離。
但是,又很不甘心。
為什麼不甘心,不知道,就是不想讓曲尚歌那般從他的眼前走掉,所以,他給她下了毒,折磨了她三天。
那三天,他活在天堂裏,也活在地獄裏。
他每每要她一次,就控製不住地想要更多更多,當時,他腦海裏有一個很強烈的念頭,就是寧可她死在他的身下,也不放她離開。
可最終,他還是放過了她。
因為她哭紅的眼讓他很不忍心,也很不舍。
曲尚歌離開之後,他感念赫連容月的幫助,也因為,她切切實實地成了他的女人,所以,他娶她為妃,照顧她,每天為她請禦醫看診病情。
但他不愛她,沒法給她,她想要的愛,以至於,她鬱鬱寡歡,終日精神不佳,到最後,終是不免一死。
北歐炎弘也內疚過,曾經,也一度動搖過,他想,這個女人是他的恩人,更是救命恩人,他理當好好對她的,她想要他,他給她就是。
但每每走到她的臥房,想要親近她的時候,就會情不自禁的想起曲尚歌,然後,就沒法下手。
他沒法睡除了曲尚歌以外的女人。
他很清楚。
所以,就不再強迫自己了。
赫連容月的死,一半是因為她的身子,一半是因為他的無情,但他沒辦法,北歐炎弘很想念在赫連容月的份上,不跟莫訖開戰,所以,他雖然一早就猜到了赫連均策可能有異動,也沒去在意。
但是,他派赫連西容來北歐挑選王妃,又選上曲尚歌,還在他大婚之日宣戰,明擺著是要跟他搶曲尚歌。
他能忍嗎?
不能!
曲尚歌這一生,隻能屬於他。
不管她變成什麼樣,經曆過什麼人,心裏是不是裝著赫連均策,裝著百裏燼塵,她最終隻能是他的,是他一個人的。
赫連均策想要得到她,門都沒有。
北歐炎弘冷冷而立,眼中殺氣伴著周身的幽冥之氣,很尖銳地射向蕭臨寒。
蕭臨寒輕嗤道,“你的幽冥之身,曲尚歌可知道?”
北歐炎弘抿唇冷笑,“她如何,都跟你無關。”
蕭臨寒嗬笑,“她如果知道你的幽冥之身是來自於地獄鬼氣,而這地獄鬼氣是你一手屠戮了西域三十萬偏疆人口獲得的,你覺得,她會怎麼看你?你別忘了,早年,她也在西域停留過,她對西域,也有著很深的情意。”
這話是蕭臨寒故意說的。
他就是要故意刺激北歐炎弘。
因為他跟北歐炎弘都清楚,曲尚歌對西域的情意,大概隻是因為百裏燼塵,那個曾經擁有了她一年的男人。
北歐炎弘心裏翻騰著狂暴的殺意,忽地,他眼一眯,手一伸,一把至天鬼劍從手中飛出。
蕭臨寒立馬閃身避過那劍氣。
但下一秒,一個冰冷的聲音,響在耳畔,“你若死了,就沒有人知道曾經的事了。”
話落,劍起。
鬼劍一舞,地獄之魂驟然翻滾,一時,劉員外府內,陰森恐怖,整個府底上空都籠罩著死亡之色。
劉員外府內的下人們嚇的目如土色,一個個驚聲尖叫,紛紛要逃出門外。
可是,那道門,如地獄鬼門一般,張著血盆大口,就等著有人跳入。下人們哆嗦著不敢往那裏跑,嚇的抱臂痛哭。
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