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字說起來簡單,但做起來還是有一定困難的,當然,對於北歐炎弘而言,殺字簡單也容易,若是以往,他定然會用幽冥劍屠戮滿城士兵,但如今,他有了曲尚歌,有了子嗣,他不想再造那麼多的殺孽。
所以,他隻殺一人,——赫連均策。
隻要赫連均策一死,這莫訖就再無興風作浪的人了。
北歐炎弘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曲潭跟刑北,曲潭跟刑北都不同意。
曲潭道,“王爺這樣做太危險了,老臣不能讓你這般去冒險。”
刑北也道,“據王爺所說,赫連均策之前以金掌門的身份活躍在北歐,那他的武力定然不弱,又加上他那裏有五十萬大軍嚴陣以待,王爺單槍匹馬地闖進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北歐炎弘抿唇,“本王心中有數。”
曲潭搖頭,“老臣還是不同意。”
刑北也不讚同。
所以,此計,暫停。
緩緩又過了幾天,這天,赫連均策正在大廳內踱步,內心有些煩燥,看著那張地圖上麵被一個又一個紅叉圈起的地方,他都覺得自己很無能。
其實,也不是他無能,而是莫訖雖然是大國,但北歐也是大國,兩國戰力不差上下,而兩國的主將,實力也都很強。
他之所會淪陷這麼多的城鎮,不是因為他的兵不如北歐的兵,隻因北歐有一個邪王。
邪王!
一提到這個人,赫連均策都有點咬牙切齒的恨,他猛地厲聲喊,“金鷹!”
“皇上!”
金鷹從門外走進來。
赫連均策道,“給北歐炎弘下戰書,朕要與他決戰!”
金鷹一愣,“皇上!”
“速去!”赫連均策冷臉瞪過來。
金鷹渾身一顫,立馬點頭道,“是!”
當北歐炎弘接到這封戰書的時候,眼中閃著血腥一般陰森的光,他將戰書傳給曲潭還有刑北看。
兩人看完,都是默靜不語。
北歐炎弘道,“他想與本王決戰。”
曲潭問,“這是生死之戰?”
北歐炎弘輕輕摩挲著下巴,“應該是。”
刑北接一句,“若是生死之戰,非一方不死不休,他是莫訖的皇帝,若是死了,定然會讓莫訖大動,我等趁機攻入莫訖,那莫訖就成囊中之物了,可是,他寫的決戰地點是潼關,潼關是我北歐的邊境之城,若是在那裏決戰,恐會讓莫訖之人不服。”
北歐炎弘淡淡道,“你說的很對,所以,本王應允他的條件是,決戰之地,西域皇城舊都。”
北歐炎弘宣使者進來,讓他傳話給赫連均策。
赫連均策心想,西域是幽冥劍的初發地,也是他莫訖聖物的發源地,而莫訖聖物有克製幽冥鬼氣的能力,所以,西域,確實是個好的地點。
原本他把決戰之地定在潼關是因為曲尚歌在那裏,他想想見見她,當然,若是她親眼看到了他死在北歐炎弘的劍下,她大概一生都不能釋懷。
但是,決戰地挪到西域就不同了,很可能,在潼關,他會輸,但在西域,他卻會贏。
赫連均策對使者說,“回去跟你們王爺講,朕同意了。”
兩國交戰變成了一對一的決戰,決戰之人,一個是莫訖的皇帝,一個是北歐的邪王,可謂是震驚兩國。
當曲尚歌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已經過去了十天。
曲尚歌立馬喚冬晴,“去備馬車!”
冬晴驚道,“王妃,你讓奴婢備馬車做什麼?你要出城?”
“嗯!”
冬晴搖頭,“不行,你這樣的身子怎麼能出城!”
曲尚歌態度很堅決,“去備馬車!不要讓我再說一遍!”
冬晴被她的強硬的語氣弄的一愣,但還是小聲提醒,“你若走了,這潼關城誰守啊?若是莫訖大軍攻過來,可要怎麼辦?”
曲尚歌道,“不會有莫訖大軍攻過來了。”
冬晴“啊?”道,“戰爭結束了?”
曲尚歌沒應答,隻一步一步地往城主府門外走,到了門口,她摸著肚子,扶著門檻,眼中焦慮頓現。
等冬晴那邊備好馬車,戚懷趕了馬車過來,她就迫不及待地上了馬車,對戚懷說,“去西域皇城舊都。”
戚懷愣道,“從這裏趕往西域,要不少時日呢。”
“我知道,但是必須去!”
“是為了王爺與赫連均策的決戰?”
“嗯!”
戚懷沒問了,他說,“坐穩。”然後就趕著馬車往西域皇城而去,這一路上,曲尚歌隻恨不得插翅飛過去,若沒有懷孕,她還能以輕功之身快速趕去,可是,如今她快四個月的身孕了,不敢大動幹戈,隻得焦慮地坐著馬車,一天盼著一天。
終於,經過十日的白趕夜趕,到達了西域。
卻見西域上空籠罩著一層地獄鬼氣,那鬼氣陰森恐怖,煞氣衝天,曲尚歌眼中驚駭,卻在這時,腹中的胎兒莫名地活蹦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