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怡君來到麗麗上班的那家舞廳,雖然她以前在這裏度過了一段時間,但她一直徘徊在自重與墮落之間,結果她選擇了自重,出租車後在那條狹小的小街道上停了下來,下車之後,劉怡君一眼便看見那棟暗灰色的房子,上麵寫著伊人歌舞廳,她本懷著一顆澎湃的心情來找麗麗,可是當她看到在白天看起來毫不起眼幾個大字時,又有些猶豫不決,如今的麗麗已經是一個墮入風塵的女人,圍繞在她身邊的全是燈紅酒綠,糜爛的生活,而她對於一般的男性,完全陷入在一種極大的排斥中,那些年的陰影始終隱埋在她的心裏,揮之不去,因此凡是嗅著男性的氣息,她就深深的感到恐懼和不安。她知道她現在跟麗麗已經不是同路人,一想起麗麗曾對她耍心計,她的心情一下又變得低落,可是又一想畢竟她們是多年的朋友,又是同鄉,於是她在心底又原諒了她,她徘徊了片刻,拿著行禮包走了進去。可是劉怡君離開這裏已經三年多了,在這幾年中,這家舞廳的內部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當她一走進舞廳,裏麵已經是煥然一新,裝修的比以前她在這裏時更加奢華,因為正是白天,所以裏麵顯得很安靜,隻有那些舒緩的音樂打破了裏麵死氣沉沉的氛圍,這時一個服務員朝她走過來問道,你找誰。我找麗麗。服務員將劉怡君上下打量了一翻道,你找哪個麗麗。就是那個王麗麗,以前在你們這裏替你們老板管事的。噢!服務員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人家現在已經是老板娘了,既然你是來找她的,那我進去告訴她一聲。劉怡君的心中充斥著無法言語的憂傷,想不到短短的幾年,麗麗竟然成了這家舞廳的老板娘,難道說在她拒絕那個男人之後,麗麗把她自己嫁給了他,那個中年男人的樣子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他長著一副典型的南方人麵孔,一想起那個男人那雙色眯眯的眼睛,劉怡君就覺得這樣的男人惡心,況且那個男人好像已經有了家庭,麗麗已經受過傷害,為何她還要把自己往火坑裏跳呢。這時服務員走了過來,她讓劉怡君跟他一塊上樓,走過那條幽暗的走廊,服務員將劉怡君帶到拐角處的一間屋子,推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麵雖然光線昏暗,但裝修的特別豪華,一張棕色的沙發和茶幾映入眼簾,黑色的地板發出幽幽的亮光,牆壁的四周擺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盆和裝飾品,一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服務員對倒在沙發上的身影說,麗姐,找你的人來了。麗麗慢騰騰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她將眼前這個不速之客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到站在麵前的竟然是劉怡君,她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說,劉怡君,怎麼會是你呀,我做夢都想不到你能來找我。劉怡君仔細端詳著眼前這張讓她差點沒有認出來的麵孔,麗麗比之前見到的時候似乎更顯得年輕漂亮,一頭卷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兩肩,一股濃濃的香味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剌激的劉怡君差點想要嘔吐,她對香濃的味道尤其敏感,她強忍住麗麗身上的那股味道,握住麗麗的手道,想不到我又回來了吧,當初我沒有向你辭行就走了,你不生我氣了嗎。嗨,都過去好幾年了,你還提那些事幹嘛,我們是好朋友,好姐妹這就夠了。劉怡君望著麗麗那張如嬰兒般皮膚的麵容,所有的顧忌在這一刻全部釋放,一股曖流頓時傳遍了她的全身,她又回到了久違的感動之中。二人聊的甚歡,以至於安靜的走廊裏逐漸變得熱鬧起來,燈光也開始陸續閃爍著,麗麗露出一副神秘的表情對劉怡君道,等會我帶你見幾個同學。劉怡君一愣,同學這個名詞對她而言像是在遙遠的邊際,這麼多年過去了,所有的同學像是在她的世界裏消聲匿跡了,甚至遺忘了她們的麵孔,當她聽到晚上要見到同學的時候,她的心中一半是悲傷,一半是激動,她說,是哪些同學啊。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麗麗賣了個關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