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來得很莫名其妙,那邊似乎隻有淺淺的風聲或者呼吸聲,卻沒有人回應。
蔣五爺問了兩次,沒有人回答,他也不再問,但也沒有掛斷電話,雙方就那麼僵持著,過了好一陣子,對方終於掛斷了。
蔣五爺眉頭緊鎖,長出了一口氣。
“怎麼了,蔣先生,是什麼人?”李喜燕問道。
蔣五爺搖了搖頭,“沒有什麼人,那邊沒有人說話。”
李喜燕也覺得很奇怪,這事兒的確是怪,但一直想不出為什麼。
這時度允帶著人來了,他們還抬著單架,進屋和蔣五爺打了招呼,然後站到一旁。
李喜燕一愣,她看著這些人,他們身材挺拔,麵色冷峻,在看到周淑曼的屍首時,沒有半點的驚訝,也放是度允事先和他們打過了的如呼,但李喜燕總覺得,他們似乎也……太冷靜了些。
蔣五爺的臉色慢慢變得有些悲涼,他轉頭看著周淑曼,那目光沉沉,像是把周淑曼的所以都看進眼睛裏,要想留下永久的回憶,李喜燕不禁也有些動容。
良久,蔣五爺說道:“先把現場整理一下,把她帶到臥室去,給她換身衣服吧。”
度允帶來的兩個人點點頭,他們快速的行動起來,李喜燕看著他們的動作,不禁更加詫異,他們動作利索,隨身帶來的箱子打開,裏在的東西擺放整齊,他們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看上去特別專業。
就像是……法醫。
李喜燕在那一瞬間,真有一些恍如看到TVB劇裏法醫檢測現場的情景,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沒過多久,這兩個人就把事兒幹完了,現場恢複如初,而李喜燕也看得清楚,那些現場檢驗到的東西,都進了他們的箱子裏。
最後,他們把周淑曼抬上擔架,送到臥室裏去,她的長發垂落下來,悠悠飄動,像撫在人的心間,無比的難過。
李喜燕慢慢吸了一口氣,正想上前說她來給周淑曼換衣服,畢竟現場隻有她一個女的,那兩個人雖然專業,但到底……
她還沒有開口,蔣五爺忽然說道:“人放下,你們都出去吧。”
李喜燕心裏驚愕,但她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過,她掩飾得很好,但她回過頭的時候,發現度允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
難道……蔣五爺要親自給周淑曼換衣服嗎?這……怎麼感覺有些……
李喜燕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的感覺,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總覺得蔣五爺和周淑曼之前似乎有些別樣的情愫,不像是兄妹。
她正胡思亂想,度允無聲走到她身後,低聲說道:“想什麼呢?”
李喜燕回過頭,迎著他的目光說道:“沒什麼,度先生辛苦了。”
度允麵無表情,看著臥室的方向,淡淡說道:“我跟了五爺這麼久,這是第二次見他這麼傷心。”
第二次?那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李喜燕心裏疑惑,但她沒有問出口。
她想了想,抿了一下嘴唇說道:“蔣先生和周阿姨兄妹情深,讓人動容。”
她話音剛落,度允轉頭看著她,明明沒有笑,但李喜燕就覺得他似乎是在笑,而且是不懷好意的笑。
“喜燕啊,”度允壓低了聲音,隻有他們倆能聽得見,“你就別動小心思試探了,該你知道的,你自然會知道。”
李喜燕心頭微跳,眨著眼睛說道:“度先生怎麼會以為我在動什麼心思?我為什麼動心思?”
度允微眯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也毫不避諱的回視。
倆人在外麵等著也沒有什麼意思,那兩位跟木頭樁子一樣,連個眼神都沒有,李喜燕覺得無聊,又記掛著周明燁,就上樓去周明燁的房間。
她一邊走一邊琢磨,度允對她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雖然想不明白,但是從另一個側麵也反應出,恐怕自己所想的,有些是正確的,要不然度允為什麼那麼問?
話說回來,周淑曼姓周,蔣五爺姓蔣,他們是怎麼一種兄妹關係?姑表?
李喜燕一邊胡思亂想,不知不覺到了房間門前,她想著是不是叫醒周明燁,讓他下去再看看他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