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貝司瀚無語了。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都有點懷疑她是不是真的發燒了,“你故意的,對吧?”
說完,他端起魚片粥,準備接著哄她。
誰知,剛把碗湊近她嘴角,都還沒來得及用調羹去舀粥,她蓋在被子裏的雙手突然伸出去,隨便的那麼一推,他手裏端的並不是很緊的魚片粥就連同白瓷碗一起反蓋在了他身上。
緊接著,耳邊傳來是瓷片碎地的聲音。
此刻的貝司瀚,上身隻穿了一件白襯衣。
好在粥不是很燙,不然胸口非被這不省心的丫頭燙傷不可。
這要擱平常,或者再換個人,他早火了。
可對象是她,加上今天的確是他有錯在先,還錯的離譜,他哪裏舍得對她發火。
劍眉微蹙的站起身,貝司瀚輕輕拉開身後的椅子,抬手去撫衣服以及褲子上沾染的粥液。
“貝格子,我上輩子是欠了你還是怎樣!平常你處處跟我作對也就算了,為什麼連生病了都不老實,非得把我往絕路上逼!”
貝司瀚一邊扇著微濕的襯衫,一邊好笑的聳了聳肩,都恨不得曲手敲她一腦瓜子了。
“你想吃誰做的不行?即便是讓我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親自下廚都沒問題,就是把廚房燒了,我也會給你煮你想吃的東西。可你偏偏跟我抬杠,葉玲瓏是誰?她可是害死我媽的凶手,鳩占鵲巢的第三者,你讓我去求她,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任由他在那裏喋喋不休的抱怨,渾渾噩噩的貝格子拍著床單,繼續哭喊,“媽……”
沒聽她把話說完,貝司瀚就煩躁的瞪了她一眼,故意提高分貝蓋過了她的聲音,“不要再叫媽了,頭都被你叫大了!叫一聲司瀚會死嗎?”
“跟你在一起十年的人是我,你就是生病了也該首當其衝叫我的名字!”
“你那個媽********都在司嘉身上,她管過你嗎?”
“這麼些年,撇開仇恨不說,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裏應該清楚吧?”
“吃的,穿的,用的,你身上哪一樣東西不是我給你買的?小到發卡,大到家具,隻要是你喜歡的,我什麼時候含糊過?”
絮絮叨叨的抱怨了一通,怕她回頭記起他剛剛說過的話,誤以為他是在計較,貝司瀚連忙解釋,“我不是在跟你算經濟賬,我是很不爽你喊了一晚上的媽,你知道嗎?”
“小格子,什麼時候你在危難最難過的一刻,叫的會是我貝司瀚的名字,嗯?”
說了這麼半天,她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跟那兒繼續說著胡話嚷著要媽,恍然想起來她還在發燒,根本聽不見,貝司瀚不禁搖頭,一陣好笑。
“跟一個發高燒腦子都不清醒的人說這麼多,我看病的不是你,是我!”
無語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貝司瀚轉身朝門外喚道,“來人!”
“先生……”
傭人推門進來,剛喊了他一聲,就被貝司瀚快言快語的打斷,“把地板打掃一下,完了以後把丁姨叫上來,就說我有事找她。我先去換身衣服,她上來以後,讓她稍等片刻。”
說完,他徑直朝衣櫥走去。
“好的,先生。”傭人點頭,快步奔出房間,去樓下洗手間拿掃帚和拖把,順道叫管家丁姨上來。
貝司瀚換好了衣服從浴室裏出來,一推門就撞上了在門外候著的丁姨詫異的眼神,“先生,您這是要出去?”
一邊扣著西裝的袖口,貝司瀚一邊點頭,“嗯。”
扭頭看了一眼床的方向,丁姨顯然有些不能理解,“小姐都還病著,您怎麼……”
怕她誤會,貝司瀚本想解釋。
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不告訴她他出去做什麼,省得她鬧心,“我有點急事,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你幫我看著點兒,情況如果不妙,你立刻給我打電話。”
既然先生不說,自然有他的理由,丁姨雖然對他有意見,但還是謹記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了,先生。小姐交給我,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臨出門前,貝司瀚不放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並囑咐丁姨,“對了,她一直跟那兒說胡話,你不用管她。”
“嗯。”丁姨點頭。
“那我走了,你上點兒心。”說罷,貝司瀚攥著車鑰匙就出了房門,直奔樓下。
“先生慢走!”丁姨站在房間門口目送他消失在了樓梯口,方才帶上門,回到床邊守候高燒的貝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