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止跟他鬧離婚那麼簡單吧?
說不定,一怒之下還會拿把刀直接把他給哢嚓掉。
以她的性格,做得出來。
通話突然陷入無聲狀態,沐晚池睡意稍醒。
“怎麼不說話了,信號不好嗎?”
說著,她便準備把手機拿到眼底看看,看是他的信號有問題,還是她的。
剛移到一半,電波裏就傳來他洞悉一切的聲音,“不會,信號很好。”
重新把手機舉回耳邊,沐晚池蔫蔫的問,“那你怎麼……”
怕她瞧出破綻,司空青禦假裝鎮定的打斷了她,“晚池,我這邊遇到一點棘手的事,今天恐怕回來不了了,你先睡,別等我。”
一聽這話,沐晚池頓覺心涼了半截。
不過,她倒也沒鬱悶。
對於他的晚歸,她早已習以為常。
既然他今晚不回來了,那她也沒必要再等了,她索性決定回房去睡。
舉著手機從沙發上站起來,歪歪倒倒的往臥室裏走,沐晚池故意逗他,“你不會是跟女人在一起吧?”
“怎麼可能!”司空青禦劍眉輕擰,明顯有些不高興。
聽聲音就知道這家夥又生氣了,沐晚池好笑的搖了搖頭,“逗你玩兒的,那麼緊張做什麼。”
司空青禦沒做聲。
坦白的講,他不喜歡被她懷疑,哪怕知道她是開玩笑的,也不喜歡。
回房這一路,沐晚池是哈欠不斷。
實在困得厲害,她決定長話短說,“行吧,那你忙,我先睡了,你盡量早點回來。”
司空青禦點頭應下,“我知道。”
“掛了。”蹬掉鞋子跳上、床,沐晚池被子都懶得蓋的倒頭就睡。
司空青禦笑著用英文跟她道晚安,“Goodnight,darling!”
“Goodnight……”沐晚池夢囈般回,還沒說完已經吐氣如蘭。
對她無語的搖頭笑笑,司空青禦眼底染滿了寵溺。
依依不舍的收了線,把手機揣進兜裏,他徑直朝唐翩躚的病房走去。
進了病房,輕輕將門帶上,他躡手躡腳的來到床邊。
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落座之前,他體貼的幫床上尚在輸液中的女孩子掖了掖被子,並幫她把臉上蓬亂的發絲捋順了逐一夾到耳後。
深夜的病房裏,靜的出奇。
除了頭頂上藥水滴答滴答的聲音,便隻剩下她略顯沉重的吐息。
望著床上年輕女孩蒼白無血的麵容,司空青禦涔薄的唇抿緊成一線。
一下一下呼吸的那麼吃力,頭應該特別的痛吧?
他暗暗在心裏祈禱,希望醫生給她開的退燒外帶止痛的藥劑能盡快的產生效果。
想著她都這樣了,他居然還命人抓她過來,還差點把她給殺了,司空青禦就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猶豫了片刻,司空青禦伸出手,握住了她打針的小手。
慢慢的收攏,將她小巧的手掌心包裹在他厚實的大掌裏,他臉上漸漸露出了一個滿足又參雜著濃濃歉疚的笑容。
她掌心裏過燙的體溫令他心口一緊,他莫名的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塊冰,將這令人心疼的溫度降下來。
望著昏迷不醒的她靜默了幾秒,他忽而笑著張了口。
“傻丫頭,明明不舒服,為什麼不告訴我?”
“如果我知道你病了,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們跟你動手,更不會抓你過來。我司空青禦再混蛋,也不會為難一個生了病的丫頭。”
“你要快點醒過來,更要快點好起來,不然我的罪又要加一等了。”
越看越覺得這丫頭真是招人喜歡,躺在那裏楚楚可憐的就像一隻受了傷迷了路的小動物,司空青禦緩緩抬起另外一隻手,撫上了她毫無血色卻異常滾燙的臉頰。
“許博年何德何能,居然和阿耳一起生了你這麼可愛的一個丫頭,真是嫉妒死我了!”
“如果你是我和阿耳的……”話到一半,他自嘲的勾了勾唇,覺得自己真是病的不輕,“哎,你怎麼可能是我的女兒,我簡直是想女兒想瘋了!”
司空青禦對著唐翩躚喃喃自語的一刻,昏迷中的她突然搖頭晃腦神情痛苦的喚了一聲,“爸……”
突然聽見一聲久違的稱呼,司空青禦倏地睜大眼睛,一度以為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你剛剛叫我什麼?”
“天哪,你該不會是在叫我吧?”
他承認,聽見她這聲不知道出於何種目的的‘爸’,他整個人都沸騰了。
可他並未忘記,他可是情敵的女兒。
“你……你別這樣,你這樣我會更加舍不得殺你的!”
這時,深陷在夢中的唐翩躚流著眼淚又叫了一聲,“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