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門後,佟小雙也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我,咂舌道:“那句‘有夫之婦’是啥意思?我啥時候有夫了?”
“你還真差點成了‘有夫之婦’了,隻是現在掉了個等級而已。”我把“小三”那倆字給吞回去。
知道我意有所指,佟小雙立刻轉移話題:“我說,你有必要和那種人起爭執嗎?你看人家的行頭就知道那人來頭不小,你這樣惹毛了他他要是找上門來尋仇怎麼辦呀?”
“他就一瘋子,既然是瘋子我們正常人怕他幹什麼?有種就放馬過來,你姐我從來就不怕‘惹禍’這倆字!”我說得趾高氣昂。
話說,我佟小單還真沒怕過什麼,6歲的時候我敢把家翻個底兒朝天翻出一隻老鼠來,然後抓著它的尾巴在半空中甩上幾圈讓它暈乎了再把它丟大街上呢。
“瘋子?不會啊,我看那人還可以,長得很帥……”
“長得人模人樣,結果腦袋裏卻裝得個禽獸思想。”
我很佩服那些隻看外表的女人,好吧,他一個“帥”字就能把你勾引得三魂不見七魄,你還甘願把自己交給他。換成是我,我會扯著他的臉皮問,哥們,你那帥帥的馬臉值多少人民幣?
做人還是現實點好,什麼郎才女貌,天生一對的愛情真心不適合我。
我沒聽她繼續做她的浪漫花癡夢,收拾完手邊的一切之後,我還是很鬱悶。
這戰場已經亂得沒法收拾了。
“我說,結業吧?”
她聽不清我的話,反問我一句:“什麼?”
“開著這店負擔很大,生意又不好,現在搞成這副模樣,不重新裝修看來是不成了。但是重新裝修的費用很高,我覺得還是結業算了。”我說話有點沒了底氣。
這店當初開的時候我們倆姐妹可是信心十足,滿心歡騰的,但是開了一段之後卻發現我們地點位置選錯了,而且資金不夠,進的貨廉價得在這條小街上滿口子檳榔味的女人也看不上。
我徹底對這間店鋪失望了,也不指望它能夠起死回生,風生水起,倒隻希望老妹的日子能靠它過得去。
但是現在店裏被搗亂得連個原來的樣兒也認不出,貨也基本上報廢了,這投資進去的錢也打水漂了,如果不趁機結業的話,投下去的錢更是一去不複返。
佟小雙不肯了,倔了起來:“不行,這是我這一年來的心血,我全副身家都放進去了,怎麼能說結業就結業?”
“那是我的身家。”我板著臉。
“我不管,總之這事兒不要你理了,你還是照樣去當你的劍道師父,我照樣看我的小店成吧?這裏的事情我會想辦法。”
“你想再去找秦朗幫忙?”
“誰說要去找他啦?他現在自身都難保!總之我有辦法就是了,你也別多問,反正我就是打死也不會結束這間店的。”
佟小雙倔起來十頭牛也拉不動,她既然那麼堅持,我也沒繼續說下去。她有她自己一套做法,我任由著她去搗鼓,反正到時候她失敗了還是得要我去幫她收拾爛攤子。
我一邊尋思著,一邊拍拍沾著灰塵的手,說:“那你弄,我回去上班了。”
“明兒個情人節,你打算怎麼過?”
佟小雙在背後喊我,問我問題。我背著她苦笑,說:“明天我打算花一天的時間來詛咒我未來的那位,讓他沒有我他也別想過個好情人節。”
“你真缺德。”佟小雙在我背後“嗤”了一聲。
我沒搭理她,直接走出了店門。
打開門的時候,我還左顧右盼了一下,心想著剛才那個被我扔出去的男人還有沒有在門口逗留。看到他不在,我有點失望,剛才太衝動了,我不應該那樣對他。我應該拍下他的照片來警告世人,他這種賤男難得一遇,讓她們小心,別誤入歧途。
好吧,我的奸計沒得逞,於是我又得非常糾結地繼續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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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到了。
今年的2月14號天氣不佳,陰悶得很。
我今天特意向道場請了個假,來到這個人稱“分手聖地”的露天咖啡廳裏呆著,好整以暇地扳著手指數著又是第幾對戀人在我麵前大膽地談分手了。
這間咖啡廳之所以被人稱作“分手聖地”是因為這裏的老板娘曾經無數次當著眾人的麵,和N任男朋友灑脫地分手了,然後分手後來杯午後的卡布奇諾安慰自己,告訴別人,就算分手後心裏還是得甜著,因為日子還得過。
我這七年來的情人節都在這裏過,每次都做著同樣的事情,喝著同樣的貓屎咖啡,一邊品嚐著那股難聞的味兒,一邊饒有興趣地看著別人分手。
“我們倆根本不合適!”
這不,在我左手邊就有一對情侶在鬧分手。
“我就知道你情人節把我約這兒來肯定沒好事,我就料到你會和我說分手。”那男的長得不怎麼樣,聲音卻洪亮得不用麥克風全場都能清楚地聽見他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