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女人嘛,我以為是啥,你啊就別計較太多,人家小女孩不懂事你就多多海涵海涵她嘛!”
“海涵?我告兒你,海涵這詞用在對我沒啥威脅性的人身上我同意,但是那貨兒太彪悍了,她得罪別人行就是不能來得罪我。我深深懷疑她胸前那倆荷包蛋完全是掛上去的,其實脫掉衣服身體也和咱的一樣。”
“哈哈,你這小子……”
接下去的對話我是完全沒聽進去了,因為我徹底怒了。
好吧,我偷聽是我不對,但是偷聽到的內容是那男人在詆毀辱罵我,那出言不遜的人就是天理不容!
我“霍”地站起身,剛站起來就看到兩個女人羞答答地走過去和他們搭訕。
我不屑地瞥了他們一眼,走到櫃台那裏一個服務員攔著我的去路講:“小姐,您還沒買單呢!”
我望著那倆男人,平靜地說:“找我那帥得不像個人樣的未婚夫買單去。”
那服務員攔都攔不住我,於是了屁顛屁顛地走向那一桌子,在那兒說了什麼。
我趁機從錢包裏抽出一百塊錢放在收銀台那,那收銀女看了我一眼就說:“佟小姐今天走得可真早。”
我沒搭話,直接就走出了門口。
回頭我還看見那倆男的被服務員問得一臉慍色,倆搭訕的女的悻悻然地走掉了。
我咂咂舌,心想著,這世界無奇不有,稍微像個人的都不是個東西。
我的思想很晦暗而且很極端,惹了我的人我也照樣不會讓他好過。至少在這個情人節,我算是親手破壞了兩對正打算樂活的男女,也算不枉此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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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還是依然很糾結地去上班。
我是一名日本劍道師父,上學的時候我唯一厲害的就是逃課打架,可那時候就是暗戀一個學劍道的學長,於是就昏了頭一樣去他培訓的劍道班也報了個名。我的天賦特好,估摸著學了一年左右,我終於和那學長碰上麵,大家比劃了幾招,我贏了。比完之後我請學長去吃冰激淩,我鼓起了勇氣用滿嘴冰激淩的嘴對學長說了一句:“學長,我喜歡你!”
那學長先是一怔,後來尷尬地笑著,居然對我說了這麼一句:“你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強更好的男人。”
我徹底絕望了,後來聽培訓班的同學說,那學長第一次輸給一個女生,覺得特不服氣,聽到我表白之後還在我背後到處抹黑我,說我彪悍得不像個女人,誰要是跟我在一起準倒黴,就一野蠻女友啊!
我那時候不僅對愛情失望了,更對男人失望了。我覺得你一大男人的有必要嗎?勝敗乃兵家常事,你這麼在乎輸贏不是因為你學藝不精,而是因為你壓根就是一心胸狹窄的大男人。
這世界上是不是就容不得女強人?這祖上規定世世代代流傳下來已經深入人心的道德思想是不是就一定是男尊女卑?
這世界還能再糟糕一點嗎?
我無力地拿著竹刀,對著和我對立而站的弟子,裝出一副嚴肅精神矍鑠的聲音,說:“集中精神!”
我們互相手持竹刀與對方鞠了個躬之後,便開始了練習。
連續“啪啪”幾聲,我輕而易舉地就拿著竹刀擊中了他的喉部,手臂和腹部,最後幾下連擊動作,就把弟子打得連退了幾步。
跪坐在四周像雕像一樣的弟子們全部拍起了手掌。
我摘下麵具,正顏厲色地對場上所有的弟子說道:“所謂有效打擊的認定,要依打擊時的氣勢、間距、機會、打擊位置、打擊力量等條件的符合,來認定是否為有效打擊。我剛才那些正確的示範你們都記住了嗎?”
“記住了!”所有弟子都齊聲回應。
我點了一下頭之後,又與幾個輪流上陣的女弟子做了交流訓練。
在不斷地練習訓練弟子,然後休息,然後繼續訓練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夕陽的霞靄照在地板上,我也是時候下班了。
在訓練的時候我要保持頭腦清晰,要不斷地思考與分析出對手下麵的動作是什麼。但是人生不像劍道,你無法時時刻刻都保持清晰的頭腦,無法分析,無法按照你的思考一步一步走下去,偶爾也會來點曲折來條岔路來給你走。
摘下麵具,我穿著一身笨重的黑色劍道服走進道場的裏屋。
道場的裏屋是九曲十八彎的一條條走廊。走廊環繞著一個小庭院,小庭院裏假山林立逶迤,活生生的就像走進了世外桃源的日本古屋一般。
我熟門熟路地在走廊上走著,隱約覺得身後好似跟了個人似的,但一回過頭就什麼也見不到。
無視心裏的疑惑,我最後拐了個彎走進一個名叫“腐間”的房間。
一拉開門便是滿眼的燦爛絕色。
十幾個女孩子都穿著穿著五彩繽紛的內衣,七零八落地站在儲物櫃麵前換衣服。
每次看到這種景色都會讓我聯想起一句古詩:滿園春色藏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