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立誠急忙攔著我,問:“小單兒,你怎麼了?”
我挑高眉看著他:“我能怎麼了?”
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樣子:“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想要壓下冒起來的火氣,當看到他一臉天真無害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的那團火燒得更盛了。
“你說讓一個人耍了大半年的你心情能好到哪兒去?”
“誰耍你了?”
“說了也沒用,說了你能幫我出口氣兒嗎?不能的話那我無話好說了。”
“能,誰招惹了你我一定幫你討個公道!”他此刻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
我“哈”了一聲,帶著敵意瞅著他,問:“能把我打他嗎?”
“嗯!”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我漠然地繞過他,丟下一句:“那你自殘吧!”
他拖著我的手,不明白地問:“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我轉過臉去看著他,語氣嘲弄道:“王立誠,你這演戲的把式就甭在我麵前裝了,裝了大半年的你不嫌累得慌?”
他糊塗了,放開我,奇怪地問:“我在你麵前裝什麼了?”
“好樣兒的,王立誠,我和你幾乎每天麵對麵的比劃功夫,我怎麼就看不出你這人還那麼會裝傻充愣呢?說說,你這劍道冠軍在我這學到什麼心得了?王立誠,你頂著一定高帽子在我麵前扮豬吃老虎你倒是挺享受的嘛!”
“小單兒,你誤會了……”
王立誠心急想向我解釋,我即刻打斷他,繼續發泄似的譏諷著:“我誤會什麼了我?我這點三腳貓功夫可真在你麵前獻醜了是吧?敢情我這個業餘的劍道師父是在一個劍道冠軍麵前班門弄斧了是吧?在背地裏你一直捂著嘴笑話我呢是吧?王立誠,我還以為你是一個坦蕩蕩心無城府的君子,沒想到你也是和那些卑鄙的男人都同一等級貨色!”
“小單兒,你能不能聽我說?你先別那麼激動,你誤會我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瞧著王立誠那心急如焚想向我解釋的苦情樣兒,我就想冷笑。
我冷睨著他,慢條斯理,句句毒辣地說:“我現在心情平靜得很!那你說說,你是哪種人?你少在這裏裝清高裝糊塗,你要是問心無愧的話你急什麼?我就是不懂了,好好的一個富家子弟,劍道冠軍怎麼就肯屈就在一間小小的道館呢?難不成你和何鬱然都有同一種癖好,喜歡角色扮演啊?你們這些每天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是不是覺得生活空虛寂寞了所以專門喜歡玩弄女人,拿女人來消遣?王立誠,我看錯……”
我一輪嘴地數落諷刺還沒說完,王立誠忽然間彎腰,臉湊了上來,溫軟的唇瓣在我猝不及防的時候堵在了我的唇上,一股濕熱溫暖的溫度瞬間像一條淌滿烈酒的小路被點燃了一樣,蜿蜒直上地從我的唇上燒到了我的心裏。
我的臉“唰”地一下通紅滾熱。
腦袋還沒來得及反應,我的手就本能地抬起來推到他的胸口。沒想到,他卻又突然離開了我的唇。
我的整個大腦還處在死機狀態,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狀況,我不知道作何反應好。
王立誠和我的距離相差不過15厘米,他專注地微微垂眸看著我,我能看到我在他眼裏的倒影,傻傻呆呆的,就像一個不經人事的女孩子被男孩子突然偷偷親了一口一樣不知所措。
“小單兒,我不是什麼劍道冠軍,我更不是什麼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這間房子是我大伯父的,他們全家移了民,所以讓我在這裏暫住一段時間。我的堂哥叫王立善,是一年前國標會的劍道冠軍,不過這和我沒關係。在沒去道場學習的時候,我一點劍道的底子都沒有,一點一滴,都是從你身上學的。我之所以選擇學劍道,原因隻有一個,就是你。”
他說話有條不紊,情深流轉,目光由始至終隻烙印在我的眼睛上,看著我,向我娓娓道來他的事情。
我隻覺得現在我的世界是一片萬籟俱寂,我的靈魂仿佛脫殼而出,懸浮在天花板上空,看著王立誠情意款款地與我四目相視,然後雙手環胸勾起嘲弄的嘴角看我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窘迫無措,羞澀得滿臉燙紅。
“我心急是因為我不想你誤會我。小單兒,我喜歡你,我知道我接下來的表白會很老土,不過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讓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你對我來說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