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

經過了一夜好眠換來的後果居然嚴重到讓我賴床導致上班將近遲到。

匆匆忙忙地洗漱換衣之後,我飛也似地衝出家門,佟小雙還在我後麵喊:“你穿錯我的內衣了!”

我無暇顧及那麼多,一想到我一遲到就有整屋子滿滿的學生在等我上課我就心急如焚。

下樓之後看到了何鬱然,我大步流星地跑過去,他還沒來得及跟我說話,我已經自顧自地開門坐上了他的車,一邊扯著安全帶扣在自己身上,一邊對著還愣在車外的他喊:“我快遲到了。”

他看著我上車的舉動變得如此理所當然,也沒說什麼,歪著嘴角笑了笑之後便上車載我回道館。

“你沒調鬧鍾的習慣?”他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調侃似的問我。

我挨著車窗,托著腮,語氣淡淡的回答:“我有睡覺前把手機調靜音的習慣。”

“難怪我打電話叫你起床你都沒接。”

我隨口“嗯”了一聲,然後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

車子在馬路上疾馳了20分鍾,拐著崎嶇坎坷的小道,才終於到了道館的門口停下。

說實在的,我就不懂了,這麼繁華的一個城市有那麼多個點兒供館長挑選,他幹嘛非得把道館建立在一個這麼偏遠還隻有三趟公車可以到的小地方上。

托何鬱然的福,距離我上班的時間還有10分鍾。從門口走進道場裏屋更衣再去上課的話,這點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抓緊時間下車,還不忘在臨跨出車門時對何鬱然道了聲謝。

何鬱然擺了擺手:“大家都那麼熟了客氣個啥啊?”

我幹笑了聲,然後下了車。

就在扭頭打算一路狂奔之際,我突然瞄到了丟在車後座上的一件白色外套,這才忽然想起王立誠這個人。

我又開了後座的門,貓著身子把那件外套拿了出來。

何鬱然一臉不解地對我說:“我正打算把它丟了呢!”

“我還要還給我的學生。”我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幸好沒弄髒。

確保沒有什麼東西遺漏在何鬱然的車上之後,我轉身走回道館,何鬱然在車裏喚我:“小單兒,今晚我來接你,有點事兒要跟你商量。”

我和他之間有事情可以商量嗎?

傻傻地搖了搖頭,我頭也不回地進了這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地方。

一路上,四周安靜清幽,我唯一對這間道館有所迷戀的,無非就是它的環境。記得第一次來這裏上班任教的時候,我曾因為這裏的裝潢而對日本的建築風格有一度的迷戀和憧憬,甚至打算以後有了自己的家,我也想把它裝潢成這種日式建築風格的房子。

我有一個簡單的願望:深冬,一張矮桌,一席榻榻米,我和佟小雙盤腿坐在桌前,喝著清酒,吃著火鍋,談天說地。說著這世界上的男人多不靠譜,說著我和她以後變成老姑婆在公園裏耍太極的場景。

我知道,這種情景隻能出現在我的夢裏,因為我不確定我自己是否有這個能力為姐妹倆建造起一個溫暖的家,我也不確定佟小雙是不是會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一起為我們孤家寡人,簡樸拮據的生活奮鬥。

她始終還是要嫁人,最後剩下的,還是隻有孤軍奮戰的一個我而已。

換好道服,我馬不停蹄地直奔道場,沿路遇上兩個同樣身為劍道師父的同事,我也來不及打招呼。

就在我臨進道場的那一秒鍾,我的臉猛然親熱地撞上一個柔中帶剛的胸膛。

吃痛地悶吭一聲,我埋怨地陰著臉色看著和我迎麵相撞的人。

“小單兒?!”對方又驚又喜。

“王立誠?”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打量了他一身休閑如常的裝扮,我斥問他,“怎麼還沒換好道服?”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今天請假了,回來拿點東西而已。”

我這才忽然想起他的病情,於是關心地問:“身體還沒好轉嗎?”

“嗯!等會兒要去醫院複檢。”

我擔心昨晚上那些不好的回憶會再次跳出來手舞足蹈地湧現在我和他之間,讓場麵變得莫名地尷尬起來,所以我不著痕跡地對他說:“那好,你自己路上小心,我上課了。”

他笑了笑,看著我轉身走進了道場。

回到道場後,我才驟然想起他的外套我忘了還給他了。

看著王立誠已經消失在自己的眼簾,我隻好搖搖頭作罷。

……

…………

一天的課程就這麼機械式的過去了,接近下課的時候,我在場邊看著所有學生們一對一練習連鎖攻擊的情況。

這時,常師父突然出現在我身後,若有似無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一扭過頭去看見他那張類似月球表麵的“迷人”臉龐就近在我鼻尖時,著實嚇了一大跳。